阮丹晨想了想,还是跟齐承霖去了趟超市,买了些洗漱用品,还有薄被回来。病房里开着空调,再加上现在天气转暖,也用不着厚被子了。
阮丹晨打量了下病房,阮克山有福利待遇,是可以住高级病房的,不过因为事发突然,手续也没办,便住了普通病房,反正就一晚上,也没人再去折腾。
只是病房不大,旁边只有一张沙发,勉强能睡人。
阮克山和陈敏夏是夫妻,两人在一张床.上挤挤也是可以。
阮丹晨便说:“要不泽尔你跟我们回家去,你明天还要上学,正好让司机送你去学校。”
“不用,不用。”阮泽尔赶紧摆手,挠挠头。
听陈敏夏说:“你明天上学,今天早点儿回去,别在这儿挨着了。”
即使阮泽尔已经不需要参加高考了,但是阮克山和陈敏夏也从来不让他缺课。
而且最让阮泽尔苦逼的是,陈敏夏就在阮泽尔读的那间高中教学,真是能把他看得死死的。
“那我们送你回去吧。”阮丹晨便说道。
阮泽尔很想跟他们一起去鉴定中心看结果,不过也只是想想,也没敢说出来。
走之前,阮丹晨又对阮克山说:“您好好休息,我们一早就来。”
……
齐承霖和阮丹晨把阮泽尔送回家,见他孤孤单单的耷拉着脑袋的样子,阮丹晨柔声问:“你真不跟我们回去吗?今晚你家里没人,你自己一个人没有问题?”
“没事的,我挺大了。”阮泽尔挠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他看看阮丹晨,脸微红,嘴唇讷讷了两下,小声说:“我……我很开心,你是我姐姐。”
他飞快的看了阮丹晨一眼,“你别误会,不是……不是因为你现在的身份,我就是——”
“我也很高兴,你是我弟弟。而且,是发自真心的希望,我们是姐弟。能有家人,而且还是你们这么好的家人,我很开心。是我做梦都想要的。”阮丹晨摸摸阮泽尔的头,这个比她小九岁的弟弟,既像个弟弟,又像个孩子。
“你不要多想,跟我说话也不需要那么多顾虑,我知道你们很好,不是看重人身份、地位、金钱的人。”阮丹晨笑笑,让声音听起来轻快些,“难道一开始你跟我认识的时候,还是看重我的身份来的?以前你对我挺自然的,怎么现在反倒顾虑那么多了呢?怎么咱们关系近了,可感情却疏远了呢?这不行啊。”
“是我想的多了。”阮泽尔不好意思的说,脸羞窘的微红。
“别多想。”阮丹晨柔声安抚他,“你一个人真没问题,不用跟我们回去吗?现在不要跟我客气。”
“真的不用。”阮泽尔坚持道。
再说从家里往学校去方便一些,不然明天他们送完齐佑宣,还要送他去上学,再绕到医院,便不知道要花多长时间了。
阮丹晨只得点头,看着阮泽尔上了楼,家里的灯亮了,阮丹晨才回到车里,齐承霖开车离开。
“今晚这么折腾,累不累?”齐承霖右
手离开方向盘,伸手去握住她的手,阮丹晨一边握着他的手,便将他的手背贴上了自己的腹部。
“不累,反倒是睡不着了。很兴奋。”她指指自己的心口,“可是没最后底定的事情,还是感觉有点儿不安稳。”
“不管怎么样,顾着身子。”齐承霖柔声道,就怕她情绪起伏影响太大。
“嗯。”阮丹晨柔顺的往旁边一歪,脑袋便靠在了齐承霖的肩膀上。
胳膊挽着他的右臂,左手与他的右手十指交握,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
齐承霖开车,垂眼迅速的看了她一眼,便又专注的开车了。她怀了孕,他便格外注意。再加上今晚阮克山出的车祸,也让他挺害怕的。
心里也能明白,阮克山今晚激动地心情下,开车可能就不是那么稳了。
越是如此,他便提醒自己越是要注意着点儿,小心开车,可不能因此连累了阮丹晨。所以也不敢再像以前那样,开车的时候去逗弄阮丹晨什么的。
只是阮丹晨现在离他那么近,还能闻到她脸上传来的淡淡香味儿,齐承霖便觉得心下特别平静安暖。
“这样枕着不难受?”齐承霖趁着红灯的时候,才敢再次低头看她,顺便便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下,唇贴着她的额头迟迟不愿离开,便又来回的蹭了蹭,嗅着她香甜的味道,嗓音也有些沙哑了。
他的车宽敞,驾驶和副驾驶之间很有些距离,她中间悬着那么大的距离,怎么都不会舒服。
“挺不舒服的,可是想要靠着你。”阮丹晨说道,半眯着眼睛,撒娇似的在他的肩头拱了拱。
齐承霖便不说话了,又亲了下她的鼻尖,等着绿灯亮起,又小心地开车。
“要不要在车上眯会儿?”齐承霖说道。
车内有限的空间里,他的声音不大,带着磁性,轻轻浅浅的在她的心里泛起涟漪。明明车子是在移动的,外头车水马龙,还有点儿堵车,前后左右都是明晃晃的路灯、车灯还有大楼的亮化。
但在车内,她就是觉得特别安静,好像给他们隔绝出了一方的小天地,别的什么声音都没有,连车子行驶发出的声音都没有,就只剩下两人的呼吸,齐承霖清浅温润的嗓音,还有他身上让她安定的清香。
“你真是我的福气。”阮丹晨抱紧了他的右臂,只觉得他的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