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凉臣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与这掌柜素昧平生,至于替她高兴么?先过好你自己的日子吧。”
美景没理他,依旧自个儿乐着。他不明白的,她开心的是有人走过这样一条不同寻常的路。然后成功了,也就是说,她也不是不可以。
她是因为这个才高兴的。
有空还可以找这任逍遥聊聊,说不定能得到些启发。
回去许府,刚进门呢,就见里头一阵兵荒马乱,管家提着衣摆正要往外走,恰好就撞上了他们。
“王爷!”
有上次的阴影在,管家看见宋凉臣便直接双膝跪地:“您…您回来了?”
宋凉臣好奇地抬头看了看府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管家有些迟疑地想了想,还是老实交代:“大少爷院子里的一件宝贝丢了,有些贵重,所以大家都在找呢。”
他没敢说的是。那枚价值连城的血玉已经被找到,碎在了花园的石头上。许子文直接大发雷霆,非说是许子祁所偷,两人刚刚已经动过手。老爷在宫里没回来,他正打算去报信呢。
“东西丢了?”美景庆幸地拍了拍自己心口:“还好咱们都不在府里。不然这事儿可就说不清楚了。”
管家干笑两声:“王妃说笑,您二位就算在府里也没人敢怀疑的。奴才还有事,就先告退了。”
“去吧。”宋凉臣大方的挥手,然后带着美景往里头走。
沈美景抬头看了看路:“王爷这是要去哪里?往长忆居应该是另一个方向。”
宋凉臣笑得十分含蓄:“咱们往他们院子门口路过一下,看看热闹也好。”
美景:“……”
她怎么从来没发现,宋凉臣还有这种围观八卦的嗜好?
许子文和许子祁打得很厉害,两人都是老大不小的人了,当真打起来却也没人敢上去拦,尤其是身为大哥的许子文还一直处于被动的情况下,怒火殃及四周。
院子门口围了好多的人,宋凉臣一来,他们才好不容易让开条儿路。
老太太和孙夫人等人都是一早就来了。站在旁边不管怎么呵斥都没用,许子文一拳直接打得许子祁嘴角出血,一向冷静的许子祁也是全力还击。一把将他推到了旁边的花坛里。
“你疯了吗?问都不问就动手?”
“我疯了?”许子文红着眼睛道:“你这样的人,除了直接打也没别的办法了,问你你都总有一百个开脱的借口!反正父亲回来也不会还我个公道,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宋凉臣抱着胳膊看了一会儿,想想管家刚才的话,大概也明白了,这许子文是觉得玉佩是许子祁偷去的,所以在这儿大打出手?
也太不理智了,这样的人,幸好没有进六部。
美景啧啧两声,这大少爷和二少爷原来的感情多好啊,一致对外,排挤许子衿,现在子衿没了,这俩竟然能打得这样头破血流的。
要是子衿在天有灵,看见这样的场面。一定很高兴。
许老太太看见燕王和她,脸色很难看了,上来便行礼将他们挡住:“王爷王妃,两个不懂事的孩子在打闹,为免误伤,还请王爷王妃移驾。”
两个……孩子?
美景忍不住伸手捂了眼睛,这许子文已经二十八岁了,许子祁也二十有三,这样的人都算是孩子,那当初十九岁的许子衿跪在她面前求她的时候,她怎么就不念许子衿才是个孩子啊?活生生让人家跪了好几天呢。
宋凉臣笑道:“许夫人不必紧张,本王与王妃不过是路过看个热闹,要是等会真的误伤了,那就再追责也不迟。”
这话说的,许老太太脸都黑了:“王爷。”
想责备又不敢,连有火气都只能忍着,惯常给别人气受的老太太被宋凉臣气得没话说,差点翻白眼晕过去。
后头的孙夫人连忙扶着她,又朝许子文那边大喝:“王爷都来了,你们还要打到什么时候?”
已经打得浑身是伤了,许子文和许子祁都停了下来,大概是念着前程,两人还都乖乖过来行礼:“拜见王爷。”
一个个脸上都带着伤,宋凉臣瞧着,淡淡地道:“男儿有热血,适合上战场报效大明。 要是有机会,本王会举荐二位的。”
许老太太心里一沉,许子文和许子祁是都打算当文官的,才有机会兴旺家族,要是去从军,那还有什么出路?去了边疆,许家怎么办?
“王爷太抬举了。”她连忙道:“这两个人都还未成熟,性子冲动,不适合从军,多谢王爷好意。”
“未成熟,性子冲动啊。”宋凉臣点头:“本王知道了。”
既然如此,那也便不适合入朝为官了。
许老太太还没反应过来燕王这个“知道了”里头的含义,宋凉臣便已经带着美景走了。
许子文和许子祁都有些后悔,可一想到那碎了的血玉,许子文还是恨不得再打许子祁一顿!
那可是许家嫡长子的身份证明,祖传的血玉,竟然就这么碎了!等父亲回来,他还有命在吗?
不打他个半死都不能泄愤!
许老太太焦头烂额,心里也更加怨恨,怎么自从这燕王夫妇两人来了府里,府里的事情就突然多了起来呢?
其实这点小事还不算什么,还有更多的事情在后头。
没过两天就是秋试发榜的日子,锦衣一大早就自个儿出去了,美景对着一桌子药膳早点,十分无奈。
等她苦兮兮地把早点吃完,就见锦衣跟疯了一样地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