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完了身子美景也没让任逍遥走,而是跟她一起用了药膳,继续说话。任逍遥也是觉得奇怪,这好端端的王妃。应该是大家闺秀吧,怎么会喜欢听她这些胡言乱语?
结果她说得差不多了之后,面前的燕王妃突然道:“若是以后我也从了商,你能不能指点我一二?”
啥?任逍遥瞪大眼:“您……”
哪有王妃来从商的?!
“您是认真的吗?”
“嗯。”美景点头,一张脸笑得美艳极了:“可能过不了多久,我就会去找你。”
任逍遥有些看傻了,回过神来才恢复商人的圆滑,笑着应下:“好。”
这贵门里头的事情,她们这些小老百姓自然是弄不懂的,不管这燕王妃是一时兴起还是认真的,她不得罪人就好了。
不过,带着伙计离开许家的时候。任逍遥还是忍不住跟前头带路的丫鬟打听:“这位燕王妃出身如何啊?”
丫鬟是许家的人,闻言撇撇嘴,低声道:“不是什么高贵的出身,以前还是咱家四少爷的正妻呢,没洞房就克死了四少爷,后头改嫁给燕王的。本身的身份,也不过就跟京城名士陌桑沾点关系。”
任逍遥愣了愣。
也是个寡妇?她还以为她是当故事听着玩呢,难不成,真的有投靠她的想法?
长忆居主屋旁边的屋子里,宋凉臣听玉树神色凝重地说完话,下意识地就摇头:“不可能吧?”
玉树抿唇:“王爷不如去试探试探。奴才能查到的东西就只有这么多。”
宋凉臣点头,起身就往外走,直奔故归院。
张昭这两日已经面过圣,也去许多大人府上溜达过了。昨日燕王爷便往宫里去了信,说燕地缺河监道,张状元这样的人才,恳请皇上指派燕地。状系央技。
这正给了皇帝与他套近乎的机会,几乎没犹豫,皇帝就允了宋凉臣的请求,任职的圣旨也就几日之后便会下来。这件事还没人知道,只有他与皇上心里有数。
结果,他被人摆了一道?
故归院里。许子璃依旧十分安静地坐在花坛旁边,见宋凉臣带着玉树进来,好像一点也不惊讶:“燕王爷安好。”
宋凉臣让玉树出去守着,俯视着面前这温润如玉的男子,眼神深沉:“你连本王都敢算计?”
许子璃笑了笑:“在下不明白王爷在说什么。”
“许子珮和张昭,不是你有意撮合的么?”宋凉臣挑眉:“就是几天前的事情吧,你出门去花灯街,当真只是看花灯?”
许子璃没反驳。反倒是十分镇定地看着燕王:“王爷觉得,在下为什么要撮合五小姐和张状元?”
竟然是变相地承认了?
宋凉臣瞳孔微缩,倒吸一口凉气,双手撑在他木轮椅的扶手上,眉头微皱:“好一个会算计的三少爷!你是知道张昭与锦衣的关系,知道他一旦另娶五小姐,本王和王妃一定会与他为难,让他前途尽毁,所以才故意把许子珮推给他的?”
许子璃微笑:“缘分这种东西,在下可是做不了什么主的,张昭与五妹相互都觉得彼此可以牵绊一生,在下能做什么故意之事呢?全看他们自己。”
只不过这两个人,一个想嫁个有权有势的相公,一个想娶个背景雄厚的夫人,一拍即合,也怨不得他。
宋凉臣眼里神色流转,静静地看了这人好一会儿:“本王开始怀疑你了。”
“哦?”许子璃不慌不忙:“在下废人一个,有什么好让王爷您怀疑的?”
“许子文的血玉,是你偷的吧,嫁祸给了许子祁,让他们兄弟反目。许子文就算不在六部,也是朝廷官员,背后动了手脚,让许子祁连榜都没有上,两败俱伤,你一人在暗处看着,渔翁得利。”
宋凉臣越说越觉得一切都十分合理,看着许子璃的眼神也古怪了起来:“加上这次的许子珮,你是在报复许家所有的子女。”
许子璃垂了眼,淡淡地道:“这点小打小闹,算什么报复呢?”
“你还有后招?”宋凉臣下意识地看了他的腿一眼:“这么深的仇怨,恐怕以前在许家兄妹手里没少吃苦。”
“说来话长,不过今日,在下刚好有很多话想说。”许子璃抬头,朝他淡淡一笑:“王爷有兴趣听么?”
宋凉臣心里紧了紧,只觉得像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浮出水面了,心里隐隐有些猜测,可又觉得不可能。
许子衿转动木轮子,移去了院子里的石桌边,伸手拿了茶壶倒茶:“若是想听,还请王爷坐下吧,因为真的太长了。”
“嗯。”宋凉臣点头,撩了袍子在石桌边坐下,看向他。
许子璃给他说了一个故事,关于他和许子衿的故事。
子衿和子璃是一母同胞,感情十分要好,哪怕子衿因为太出众被许老太太抱养,而子璃只能住在一个小院子里,被下人照顾,两兄弟的感情还是没变过。
八岁的时候,因为意外,子璃的腿坏了,大夫说要治好的希望很渺茫,所以全府的人都当他是个废了的,只管他还活着就好,不要他学任何东西。
因此子璃开始自闭,只喜欢自己一个人呆在房间里,除了子衿,谁也不见。
这后院里波涛暗涌,子衿比子璃聪明,躲过了很多次的暗算,平安活到了十九岁,也终于可以成亲了。
许家规矩,成亲的男儿便可以开始分担家业,因为许崇山的器重,许子衿完全可以接替他的位置撑起整个许家,无论从文从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