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料定阿尔斯会将silbe带到奥塞西,而阿尔斯又何尝不是对他的这种笃定心知肚明,但却依旧将silbe径直带到了这里,根本是将计就计,从一开始便布好了局!
他们这些上位者,哪个心不脏!
阿尔斯与麦考恩的短短几句交谈,全然没有避讳silbe在场,在两人眼里,此时的silbe魔杖不在手中,只是一个弱女子罢了,对他俩毫无威胁可言,即便被她知道了他们的计划,又能翻出什么天来?
不过两人在不再用双手捂住耳朵之后,还是谨慎地再度用魔杖一左一右的将她指着了,阿尔斯朝三人身后的大厅偏了偏脑袋,示意她说道:“我们该进去了。你在这站再久,黑魔王也是进不来的。”
silbe没有理睬他,也可能她压根就没有听见阿尔斯说的话,因为直到这个时候,她的两手还是捂在耳朵上的,尽管距离t的上一次闯阵的时间,已经远远超过了他前几次进攻的间隔时间。
可是silbe依然一眼不眨地盯着雾墙的方向,她的紫罗兰色眼睛里隐隐有凝重的担忧,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又似乎很怕自己等待的事情真的发生。
一旁麦考恩也跟着露出了担忧的神情,却是看向阿尔斯,但阿尔斯镇定如常,摇头对他说:“我说过了,刚才那种强度的进攻t最多发动三次,他不可能再——”“轰!——”话音尚未落下,第四声撞击的巨响陡然响起了!
震耳欲聋的撞击声挟带着滂湃的震荡波猛的拍来,silbe那纤瘦的身躯仿佛大浪中的一片小舟,被冲击得摇摇欲倾,勉力站立的她,视线终于离开了前方的雾墙片刻,眼眸垂下去几分,似乎是发出了一声滋味复杂的低低叹息。
这声叹息,阿尔斯和麦考恩是听不到了,两人对t的这次强攻毫无防备,猝不及防之下,双双被震荡波掀翻在地,脸抬起,两人的嘴角皆是溢出了暗红的血丝,分明是脏腑都受到了不轻的震伤,而原本就重伤在身的阿尔斯,更是眼前一黑,差点没昏死过去。
麦考恩从地上艰难地爬起后,就连忙去搀他,此时震荡波尚有余势,想要站稳依旧不易,两人一手抓着自己的魔杖,一手紧拽着彼此的胳膊,相互扶持,皆是狼狈不已。
便在这时,一道黑色的人影狸猫般蹿向了二人,麦考恩首先察觉到危机,正想挥动魔杖,却仍是晚了刹那,来人飞起一脚便踹向他的要害,麦考恩嘴巴大张眼球突出,双手捂着下|体虾子似弓下腰去,缓缓跪到地上,痛得喊都喊不出来了。
阿尔斯紧跟在他之后受到袭击,本就虚弱至极的他鼻梁上挨了狠狠的一拳,这一拳还带着女人身上的暗香,闻着这股暗香,阿尔斯眼冒金星地跌回了地上,手里的魔杖被对方干脆果断地顺势就夺了过去。
silbe站在这一跪一躺的两人之间,抿嘴喘气,手里握着刚刚抢来的魔杖。阿尔斯鼻血汩汩流下,视线在短暂的黑暗后慢慢有所清晰,但他并没有立刻爬起,只是那样仰面躺着,静静地望着头顶上方的silbe。
时隔数十年,这个女人再一次挥手打断了他的鼻梁,徒手缴了他的魔杖。
上一次,也是在奥塞西。
这一幕是如此的似曾相识啊。
然而终究是物是人非,时过境迁了啊!曾经并肩作战的伙伴,把酒言欢的好友,他们都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你抢我的魔杖是没用的,从我在奥利凡德那里打听到的情况看来,你今生和前世一样,只能使用你自己的魔杖,别的魔杖统统会对你产生排斥。”
阿尔斯一边说着,从地上困难地撑起身体,坐了起来,他朝麦考恩那边看去一眼,麦考恩正手捂下|体以头捶地,可想见痛得是有多惨,不过他倒是还记得把魔杖护到身下,没得让silbe将他那根魔杖也抢了去。阿尔斯看他痛得自己也牙根发酸,抬手摸了摸自己断裂的鼻梁,用衣袖随手擦去鼻下的血水,又再度望向冷眼俯视着她的silbe。
他拍了拍胸前的口袋,那里面正放着silbe的暗红sè_mó杖和空间储藏袋,阿尔斯说:“除了这支魔杖,所有魔杖在你手里都是废品,你用它们放不出任何魔法,我这根也是同样。”
“但用它来场魔力暴动总还是可以的。”silbe沉静地说道。
阿尔斯一怔,摇头说道:“你才说了自己不记得魔力暴动该怎么控制了。”
“要试试吗?”silbe挑衅的看着他,手里的魔杖抬了一抬。
阿尔斯继续摇头:“才这境地就要同归于尽,你不是这么冲动的人。”
“是吗?”
silbe歪了歪脑袋,突然望向庭院彼方的雾墙:“我的男人正在外面傻瓜一样的闯阵自残,而你更是在调兵遣将想置他于死地,我觉得,也该是我冲动一下的时候了。”
阿尔斯这下是真的怔住了。
silbe自己是不记得了,他却是记得清清楚楚也不可能忘的:当年,silbe作为l那一世的死亡,正正是为了救格林德沃,她毅然地牺牲了自己。
这个女人真的是可以为了自己在乎的人,连命都不要的!
可是,她真的已经有这么在乎t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