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罗道夫斯是知道的。
在过去的这一星期里,罗道夫斯不仅让silbe学习贝拉的言行,连贝拉的笔迹也曾试图让她模仿,然而由于silbe的无可救药,他最后不得不宣布放弃。当时他愤怒地说:“贝拉特里克斯就算用脚写字,也写不出你这副鬼样!你的字能让所有看见的人全部变成瞎子!”
然后从那天开始他不准silbe再摸笔。
自己挖的坑还得自己填上,silbe必须在她的“感谢信”被黑魔王看到之前把它拿回来。
可是这地方复杂得跟迷宫一样,“罗道夫斯,我找不到我住过的那个房间了,怎么办?!”
“你能不能先担心眼前的事?”罗道夫斯烦躁地说:“马上就要见主人了你不当场露馅就是梅林保佑了!”
此时他们正往上爬一段螺旋形楼梯,有火把照明的回廊在脚下远离两人而去,四周变得黑暗,罗道夫斯掏出了魔杖,点亮荧光闪烁在前面照路,silbe跟在他身后说:“可我得把我留的字条找回来啊。他平时会把小白带在身边吗?小白可以帮我把字条偷偷拿回来。”
“首先——也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你——那只鸟不叫小白!”罗道夫斯暴躁道,“你当着黑魔王的面乱叫试试,我看你怎么收场!其次——也是我重点跟你说过的——黑魔王有两只宠物:那只老不死的猫头鹰和大蛇nagini。它们俩对贝拉特里克斯的反感不亚于任何人,所以你最好祈祷别和那只鸟碰面,它对你的态度转变得太诡异了,任谁见了都会起疑……最后,我要告诉你,你的担心纯属多余!风语堡有上百个房间,黑魔王没事去你睡过的房间做什么?你那张字条,就算被他的家养小精灵收拾房间的时候看到,你写的东西又不重要,就是一张废纸,它是不会多事上交的。”
他的口气很不好,到了这个时候,紧张的人又何止silbe,站上最后一级楼梯,两人的面前现出一条宽敞的走廊,尽头处敞开着一双高大的橡木门,风声在这里止息,火炉的热气卷着人低沉的说话声从橡木门后扑面而来,风息厅到了。
罗道夫斯绷紧着脸,转头对silbe说道:“需要我再一次提醒你出了差池的后果吗?”
“不需要。你放心,我会谨守誓言,如果出了纰漏,我绝不拖你下水。”
他喉结滚动,却不再说话,迈开双脚,向风息厅走去。
‘尽人事吧,然后听天由命。’silbe吞了口唾沫,在身上擦了擦手心冒出的冷汗,跟了上去。
这里听不到风声,两座蛇嘴形状的壁炉在巨大的厅堂左右呼呼地吐着火焰,高阔的天花板下,纵深地陈列着一张八十英尺长的大理石会议桌。银绿、漆黑,是这里的主色调。冷,一如会议桌两旁那数十名男巫明里暗里望来的目光。
silbe用眼飞快地扫了一圈四周,没看见小白。
坐于桌首的男人慵懒地靠在高背椅里,身穿黑色塔夫绸长袍,袖口与竖领上皆绣着银色的蛇形饰纹。矿场主埃文·罗齐尔抱着一只文件夹站在他身旁,正在磕磕绊绊地陈述着什么,男人微微地低着年轻而英俊的脸庞,手指扶在额际,在侧耳倾听。silbe和罗道夫斯的脚步声让他抬起了漆黑的眸子,他的手指从额角落回高背椅扶手,隔着长桌,向这对相继步入风息厅的夫妻瞥来——
那淡无温度的眼光叫silbe几乎没忍住当场给他下跪。
‘例行集会上不需要行跪礼。’这是罗道夫斯教她的规矩之一。
罗道夫斯进门后就将自己的斗篷挂到了壁炉旁的衣帽架上,越过暗地打量着他俩的一干食死徒向桌首走去,他的位置在那里。silbe却仍在门边踟蹰,想找个最不起眼的位置坐过去。
可这时volde开口了。他说:“贝拉,过来,你坐我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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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风语堡内外不能幻影显形,但堡外可以幻影移形。v殿偶尔会乘马车上山,就像西瑞斯来找他那晚那样,不过大部分时候是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