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修斯为两人谈话安排的地方是自己的新房,他将volde的斗篷挂上屋里的衣帽架,便说自己去外面守着,留下。
深红色的四柱婚床陈列在两人身旁,脚下的地毯绣满了娇艳的玫瑰花朵,紫红色的法式窗帘遮蔽住室外阳光,流泻入满室暧昧的光线。这地方适合洞房花烛,可不适合与魔头独处,silbe紧张得想吐。
volde进屋后就坐进了一张天鹅绒的扶手椅,长腿交叠,右手用力地揉捏着自己的太阳穴,近来他时常做这个动作,好像总是被头痛困扰,人也比上次见面时看着更为憔悴了——最好得绝症吧!silbe默默祷告,脸上摆布出贝拉式激动神态,喊了一声主人,以提醒他旁边还有个人在等着他发言。
volde的开口竟有些迟疑:“我上次在威廉堡给你的那只空间储存袋,你有没有带在身上?”
“我留在威廉堡了——您是要要回去吗?”哦不!她需要那只小皮包!
他很快地摆了摆手,说道:“给你了就是你的——里面的东西,你都清空了吗?”silbe点点头,就见他眼底溜过一丝异样的神色,像在自责着什么,她愕然一愣,再看时,他已将身子侧开去了,脸孔没入窗帘的阴影里,而后她再也看不出他情绪的端倪了。
只听他静静地问道:“你在清理它的时候,有没有在里面看见一只老鼠?”
“啊?”
“一只布扎的小老鼠,灰色,很旧……上面有许多纳吉尼小时候的牙痕……”他以一种难以启齿的语调描述着,silbe慢慢的回想了起来:“是纳吉尼的玩具吗……我不知道它还在不在,可能已经被我扔掉了。”
实际是已经被她扔掉了——只是一件不值钱的玩偶,旧成那样子不晓得有多少个年头了,丢了就丢了吧?纳吉尼想要什么没有,还会惦记那样的破烂玩意?
哪想到volde当即就说:“你回去仔细找找,找到后让猫头鹰寄给我。”
“万一找不到了呢?”她不介意去刨垃圾堆,可是好几天前的垃圾她要上哪刨去?
抬头一望,volde竟皱住了眉梢,他说:“没有万一,你必须找到它,我给你三天时间。”这竟然是一个命令。
他又抬手去揉太阳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从他那双低垂的漆黑的眼睛里竟透射出了猩红色的光芒,这完全不同于人类的目光把silbe骇了一跳,她慌声说:“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我再做一只行吗?我记得那只老鼠的样子……”
“你做不了。”她的语无伦次被粗暴的打断了:“谁也做不了——你必须回去找到它!”
他向她抬起了眼睛,于是她终于确定刚才不是自己的错觉:volde的瞳孔在这一刻彻底变成了猩红色,他看她的目光,仿佛渴望饱饮鲜血的刀。
“你必须……回去找到它。”
他如是向她强调,声线却因气息的突然紊乱而失去了往昔的斩钉截铁,显得异样的虚弱,却随着他这句话的出口,一股暴戾的威压从他的身体里一下就冲了出来,再也压制不住一般,房间里六扇玻璃窗同时响起哀号,咔嚓巨响不断。
volde全然没有觉察自己的失控,他犹自沉浸在丢失了那只老鼠的懊恼中,他的头低垂了下去,喑沉地自语着:“我也仿造不了,这世上会做那只死耗子的只有一个人……该死,我不知道她当年用了什么魔法……”突然他不再说话,他猛的抬起猩红色的双眼,朝silbe看去;silbe面孔煞白,早已跑到了房间的另一端,缩在墙角惊恐地看着他。
“主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那只老鼠这么重要,我再做一只成吗?我会努力做得和以前一样的!……”她的身体抖得就像一片风中的叶子,他离得这么远都听见了她牙齿打磕的声音。
我刚才做了什么?
他的手仓促地扶上眉梁,挡住自己的目光,在房间里横冲直撞的那股可怕的魔力暴动被他竭力地往下压制,同时他用沉闷而含混的声音向她解释:“算了,这事不该怪你……是我忘了那只老鼠还在储藏袋里,纳吉尼今天问我,我才想起。”终于,玻璃窗停止了哀号,倒飞的窗帘徐徐落下,房间恢复平静了,silbe畏惧地缩在墙角,根本不敢向他靠近,她说:“您不能告诉纳吉尼您把储藏袋给我了吗?它早晚会知道的。”
他从手指间掀开眼帘,瞥向她,疲惫的说:“我告诉她,然后你今后都别想去风语堡了。”
他不知道,如果今后可以不用再去风语堡,不用再面对他,她宁肯让那条大蛇咬一口自己。
可是人生没有如果,只有结果和后果。玩具老鼠丢失的后果只能volde一力承担,因为silbe承担不起。“主人,我能问问为什么吗?那只是一件旧玩具……”
“它是纳吉尼的第一件魔法玩具,还在霍格沃兹的时候……它会说话,每当纳吉尼叫它‘球球’,那只老鼠都会回应她一声nana,从小,她睡觉时总爱搂着它……最近这段日子,她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好。”
仅仅是因为这个吗?silbe震撼于他对那条大蛇的宠溺,他竟然为了它的区区一只旧玩偶,就专程赶来马尔福家向她索要。
倘若,他可以像爱那条蛇那样去爱人,这个世界将是什么样子?她不禁想。
也许,正是因为他的生性冷酷,他的宠爱才如此弥足珍贵吧……
“我等下就回威廉堡去找,主人,找到就寄给您……您还有什么吩咐吗?”她小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