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孔,冷哼一声道:“我有司令部签发的持枪许可,这把枪现在就在我的口袋里,你所说的那种人一旦出现,我会在第一时间打爆他的头——任何人都不准妨碍我的生意!那么,慢走不送了,我记住你了,军士,希望下次再见的时候你能记得带上搜查证。”

中尉一言不发,冲走廊上的士兵阴郁地一挥手,一群人财狼虎豹似闯入,又风驰电掣般离开。厨子靠墙立正目送众官兵灰溜溜撤退,终于敢露出自己的激动神态,他揉了揉肿胀的左脸快步朝silbe迎上来:

“贝拉,你终于回来了!”想笑,却痛得龇牙咧嘴。

适才见silbe对着那德国军官满嘴跑火车,尽管一句没听懂,厨子万般佩服。她那本黄色的小本子来头可不一般。他从silbe手里要了去,边看边啧啧直叹:“做得真像啊!连盖世太保的官印都有,贝拉,你找谁弄的?让他给我也仿一本吧。”

“不是仿的,这是真的。”silbe接回身份证,揣进口袋中。厨子愣了一愣。“那手枪呢?”

“唬他的。”silbe淡淡道。

德国兵一出现,女仆们就躲进了厨房里,这时才相扶着爬上楼来,看见silbe,几个姑娘咧嘴开笑,同时痛哭:“贝拉,威廉堡失陷了。”

“我知道。”silbe阴沉着脸,问厨子:“火山呢?”

“和难民们在一起,在你的空间储藏袋里。”

silbe觉得反常:“都这种时候了,他怎么不在外面守着?赫克拉不是他的命根子吗?”厨子变得眼神躲闪,嗫嚅了一句“是我让他进去待着的”,却没道出个所以然。

小皮包一早就被silbe藏进了衣柜深处,仍是被刚才的德国人翻了出来,掉在地上的一堆衣物里,silbe顾不得满屋狼藉,又恨又心疼地拣起皮包来,捧到灯光下查看,确认了没有损坏才放下心来。她将皮包放到沙发上,伸腿跨进去;厨子和女仆们亦相继进入,只留一名女仆锁上房门,在外面守着。

用魔法开辟出的空间,温度好像干燥而阴冷的初冬,火把在天花板上提供着晦涩的光明,地面上,简易帐篷已星罗棋布地立起来了。

正是搭灶做晚饭的时间,四处飘荡着袅袅的炊烟,从螺旋楼梯的顶端望下去,密密匝匝忙碌劳作的人头比昨天多出许多,矿工们的家属都已搬进来了。

只是,太安静了。

六百多个男男女女,却是即使有必要的交谈,也只是压抑的只字片语,战争的阴霾压得人步履蹒跚,无论是做饭的妇人还是搭建帐篷的男人,就连那蹲在帐篷前的孩童,也是一张张对生活茫然的面孔。茫然,是从这六百多个英国人的眼睛里透出的唯一的东西。

但是,当看见从螺旋楼梯上走下的silbe,那一刹那,人们的眼神突然活了过来。

“莱斯特兰奇夫人……您回来了。”

“莱斯特兰奇夫人,晚上好!”

“和我们一起吃晚饭吧,莱斯特兰奇夫人。”

质朴的问候,六百多个声音,仿佛沉寂的海洋起了浪涛,以那座盘旋而下的楼梯为中心向四面八方荡去,又汇向穿着鲜红色大衣的那个女人。

男人们摘下了头顶的工作帽,按在左胸,以目光向她沉默地表达着敬重与感激,这一方与世隔绝的小天地,是失去了家国的他们在乱世之中的避风港,它在她回归的这一刻被重新注满了希望的活力。就像一名年轻的建筑工伸出手臂揽过自己的妻子,对她说的那样:“只要莱斯特兰奇夫人在,我们就有出路。”

silbe问厨子,人都在这里了吗?

厨子说:“有一个叫路德维希的男人白天出去了,说有些私事要处理,他有党卫军签发的身份证,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他保证过会在宵禁前赶回来。我是说,我们这里并不是监狱,这些人有权决定自己的日常活动,你觉得呢,贝拉?”

silbe皱了皱眉,没有反驳,但内心却涌起忧虑。厨子跟在她身旁走下楼梯,两手捧着肥囊囊的肚皮向四下望去,他说:“幸好火山一早就去湖边通知这些人了,让他们搬了进来,否则拖到下午的时候纳粹进城,事情就麻烦了。贝拉,我得告诉你,这里有两百多人是犹太人。”

“我知道,他们登记的资料上并没有隐瞒这点。怎么——难道你也有反犹情结?”

“噢不!”厨子连忙摇头,“你误会了,我只是给你提个醒。”

silbe严肃地看着他,说道:“无论是犹太人,还是非犹太人,我们必须一视同仁。我知道很多英国人把这次战争归咎到犹太人头上,认为正是因为英国在这些年里成为了欧洲犹太人的避难地,才会遭到德国的攻击。那是狗屁。脑子清醒的人都知道德国无论如何都会打过来,这场战争跟犹太人没半点关系。听着,纳什,我不管外面的人怎么想,在我这里,我的矿场上,绝对不允许存在种族歧视。”

“你是担心那些难民?”厨子想了想,沉声道:“我会留意的,如果发现有人存着这种心思,我和火山会处理的。”

“不,你告诉我,我来处理。”silbe说道,接着又问他:“我今天不在威廉堡,赫克拉有没有出什么事?”

厨子的反应很奇怪,他开始明显地顾左右而言他:“人都在这儿啊,你看大家都挺好的,可以放心了吧,走吧咱们出去我给你做好吃的。”

不对劲。

silbe从人们为她分开的道路向前走去,她已看见火山,他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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