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川心头微微不悦,却还是礼貌的起身送走了赵太太。
“我母亲,与赵太太是远亲。”
傅思静先开了口,陆锦川听得她这样说,一时之间倒也不好主动说要先走,只是到底还是有了一些淡淡的不耐,目光不由自主的四处看去,却都不见她的身影。
方才赵太太派人叫他过来的时候,他交代了她在休息区等着他,可这会儿,休息区,却并不见她身影。
心内不免有些微微担忧,但转而想到她或许是去找岑安说话了,就又安定了几分。
傅思静说了一会儿,见他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心里不由得有些酸涩难受:“锦川……你怎么了?”
“没事儿,你继续。”
陆锦川并不知她说了什么,但也无所谓,反正他也没有放在心上。
“我在想……我或许,有办法化解陆家和赵家的恩怨……”
她话音出口,有些期待的望着面前的男人。
陆锦川却一下抬起头来,他眸子里的寒光有些锐利,一瞬间刺的傅思静有些忐忑和惶恐。
“陆家和赵家的恩怨,化解不了,也无需化解!”
赵景予这样的败类,他陆锦川一辈子都不可能和他化干戈为玉帛!
傅思静见他丢下一句话,不留情面转身就要走,一时之间又羞又急,竟是眼泪都冲了出来:“锦川……对不起……我也许是说错了什么……”
陆锦川的步子就顿住,是啊,傅思静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内情,不知道赵景予和岑安的事,她完全是一片好心,自己方才的态度,也确实有点太过……
想到此处,不由得心下微软,转过身来面上有了淡淡歉意,“傅小姐……”
傅思静垂首站在那里,咬着下唇,眼泪却已经纷纷而落。
他从未曾见她人前哭过,不由有些失措:“……我方才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你不知道内情……”
傅思静摇头:“是我插手太多了,那毕竟是你们的事,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她有些凄惶的擦擦眼泪,强装无所谓的一笑:“我先回去了……”
她说着就转过身去,却仿佛是太伤心,整个人都摇晃了一下,高跟鞋踩在水磨石一样的地板上,就崴了一下,傅思静低低叫了一声,就蹲下来捂住了脚踝。
“你……没事吧?”陆锦川迟疑了一下,却还是伸手扶住
了她。
傅思静倔强的摇头:“我没事儿。”
她咬着牙要站起来,却是脸色一白,差点跌倒。
陆锦川低头看她脚踝,已经肿了起来,不由得微微蹙眉:“你脚踝那里已经肿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她没办法走,他也只能扶着她,鞋子不方便,脚又痛,她的大半个身子都靠在了他的身上。
陆锦川下意识的要拉开距离,却又不能,傅思静的手抓着他的衣袖,很紧。
“……不如,我找医生过来。”
陆锦川到底还是不习惯,“你先在一边坐一会儿,还是不要走路了……”
傅思静咬了下唇,眼底却闪过一抹倔强:“不用,锦川,你要是觉得不方便,我自己可以回去。”
她说着,挣开他的手,咬了牙勉力站稳,试探着往前迈了一步,可不过稍微一动,就一头的冷汗,痛的她脸色一片煞白。
“算了,我还是先送你回房间好了!”
知道这些女人最是要面子,她大约也是不愿意在这样公开的场合里丢脸罢了。
陆锦川扶起她:“……你那只脚别用力,以免肿的更厉害。”
不过是一杯淡淡柠檬水,甄艾却觉得自己已经醉了。
他们依偎在一起的身影,已经不能刺痛她的眼睛,因为她好似,早已说服自己接受。
放下手中的杯子,她转身出了偌大的宴客厅。
身后有尾随的好奇目光,她不介意,只是浑浑噩噩的向外走。
傅思静的脚踝肿的厉害,下台阶的时候更是麻烦,她整个人几乎都靠在陆锦川的身上,好容易走下台阶,陆锦川的步子却忽然停住了。
傅思静有些微愕,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不远处,三四步开外的地方,穿薄薄青碧色长裙的甄艾正蹲在一丛矮树前,吐的天昏地暗。
园子里灯光没有那么亮,如果不是仔细去看,几乎都要看不到她这个人。
傅思静下意识的咬紧牙齿,眸子里却有一丝微光淡淡闪过。
可原本挽着她手臂的男人却已经立时放开她向着那一抹纤柔的身影走过去。
“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
他声音里的担忧和焦灼不受控制的泄漏出来,傅思静静默站在那里,忍不住抱紧了双臂,北京的春天,怎么还这么冷?
这风吹在她的身上,怎么像是切割她的每一寸肌肤一样,疼的她忍不住想要掉泪。
甄艾五脏六腑都似痉.挛在了一起一般,她吐的胃里全都空了,到最后呕出的酸水里,甚至都夹杂了血丝。
知道自己怀孕之后,甄艾自然就在网上搜索了很多这方面的东西。
孕初期会孕吐,有些孕妇吐的厉害,呕吐物甚至把食道都灼烧破了,所以偶尔会有“吐血”的情况。
她大约就是孕妇中反应最厉害的那一种,几乎没有一天消停的。
只是,平时很少在晚上吐的这么利害。
她因为怕被人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