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安脸贴在他胸口,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眼泪却又涌了出来。
鼻端满满的都是他的气息,须后水的清新味道,衣服上淡淡的阳光味道,却独独不再有烟草气息。
不如从前那样浓烈霸道,却温柔的要她哭出声来褴。
“赵景予,赵景予……鲎”
她捶打着他的后背,张嘴咬在他肩膀上,哭着出声:“我好想你。”
他心底所有对她的抱怨和不满,随着她低低呜咽出来的四个字,只能消弭无踪。
他,又何曾不想她呢?
她趴在他怀中不肯起来,不肯要他看见自己哭的红肿的眼睛。
从前说分手时还能倔强的搬出去,这一次却矫情的自己都投怀送抱了。
岑安越来越讨厌现在的自己,在赵景予面前,好像变的一丁点的棱角都没有了。
“我搬回来……”
他刚说了四个字,她却咬了嘴唇死死摇头,伸手把他推开:“不要。”
他微微皱皱眉,低头打量她的神色。
岑安抹了一把眼泪,还垂着长长的眼睫,小脸上却又有了倔强神色:“我们,暂时还是分开的好。”
安然的事不弄清楚,她和他之间,怎么可能风过无痕一样重归于好呢?
她心里其实也肯信他的,可但凡是个女人,又怎能当那个大肚子的女人不存在呢?
看他沉默不语,似乎心情很糟糕的样子,岑安又低低说了一句:“你要是想搬回来也行……我先搬出去……”
“不用了。”
赵景予怎么会让她搬走,这里自然比出租屋住着舒服多了,还有孙姨的照顾,他至少是放心的,若放她一个人出去,他就不用再工作了。
赵成告诉他,安然如今的月份,其实已经可以羊水穿刺做dna检测了,但赵成不过在安然面前提了一句,那母女两个就哭的地上打滚,好像赵景予是想要她宝贝孩子的性命一样。
赵景予顾念着岑安,若不是害怕此时正敏感多疑的岑安会因为安然的寻死觅活更是怀疑他在背后做什么手脚,赵景予早不会让这碍眼的几个人存活在世上了。
只是,安然的这笔帐,他却是死死记在了心里。
她不让他好过,那么他赵景予,定然要十倍百倍的还回去。
他素来也不是什么好人,更何况,如今他算是手下留情了,还给了她肚子里那野种一条活路呢,更可算是菩萨心肠了。
知道她如今钻了死胡同走不出来,赵景予也不多说什么,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他熬得过去。
渐渐到了夏日,每天下午四五点钟,孙姨都要陪着岑安下楼去小区广场里散步走一走的,有时候,还会走远一点,也不过是小区对面的公园里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可那一日,却撞上了不速之客。
不知怎的,安然和安母竟会出现在这个公园里。
岑安虽然不知道赵景予把她们母女安置在了哪里,可也知道,绝不会离他们的住所这么近。
当丰腴了许多,肚子却明显的比岑安还要大上一些的安然,撑着腰挺着肚子,在安母的搀扶下缓缓走到她面前来的时候,岑安纤细的眉,也不由得皱了起来。
安然这是借着做产检的时机才得空出来,她等闲难以出来透口气,好容易出来一次,心里却还惦记着岑安。
如今瞧着她依然消瘦,肚子也不如她明显,不由得嘴角浮出了一丝笑来。
安母说她的肚子很尖,明显怀的是男孩,如今瞧来,岑安的肚子却是圆的。
若她生个男孩出来,岑安生个女孩,到那时,她占着妻子的名分又怎样?
现在的有钱人,哪个不在乎子嗣?
安然想着,不由又是心满意足的摸了摸自己鼓起来的肚子。
岑安转身看向孙姨,“孙姨,出来的有一会儿了,咱们回去吧。”
安然瞧着她只看了自己一眼,竟是转身就要走,不知怎么的,就上前一步拦住了她。
岑安肚子
里的孩子已经八个月了,她行动不如从前自如,就格外的小心翼翼,安然辅一动作,她立时往后避了一步。
天大地大,都不如她肚子里孩子重要,安然再怎样挑衅,她也不会蠢到去动怒伤了自己和孩子。
安然瞧着她防备自己犹如防着洪水猛兽的样子,不由得抿嘴儿一笑:“赵太太,这是怎么了?怎么吓的脸儿都白了?”
岑安哪里会理会她,但她这样送上门挑衅,她还是怒了,眸光一倏,昔日那单纯良善的小女孩儿,眼神里也有了凌厉的味道。
都说为母则刚,岑安如今最珍视的就是肚子里的孩子,安然若想对她孩子不利,岑安想,她撕了她的心都有。
“安小姐,你还是回去好好保胎吧。”
岑安实在不愿和她多说话,安然却不放过她,听得她说保胎二字,更是笑了:“那倒是不必了,我这一胎啊,怀的特别好,医生都说宝宝发育的比普通小孩都好呢,我瞧着赵太太肚子这么圆,八成是女孩子吧,我这个倒是男孩呢,不过啊,女孩子贴心,也不错呢。”
“是么,那安小姐可更是要格外注意了,毕竟,以后的好日子,都指望着肚子里这一个凤凰蛋呢!”
岑安冷笑一声,绕过她就走。
回得家里,到底还是气住了,肚子一个劲儿下坠着疼,孙姨急的不行,当下就给赵景予打了电话。
医生来家中瞧过,说是没有大碍,但却再受不得气。
赵景予自始至终没有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