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去?”
灵徽当下脸色就白了:“林漠你别闹了好吗?”
林漠放下手里的书,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副。
程灵徽面色惊惶,双手紧握,显然又是吃惊又是害怕晨。
林漠忽然就轻轻笑了:“逗你玩呢,你路上小心。”
灵徽倏然的松了一口气。
没有父亲的这个新年,母亲立时就苍老了很多。
当初和陈子川分手退婚的事,家里人自然瞒不住,因为要退掉当日陈家送来的聘礼和买的一些首饰。
程母看到她回来,眼圈就红了,却只字不提她和陈子川的事情,一桌子的饭菜,有她爱吃的,有爸爸爱吃的,依旧在爸爸常坐的位置上摆了他的碗筷,可是那个人却永远都回不来了。
灵徽回来时,想到这一路上到处都是张灯结彩热热闹闹,唯独他们家,却只是一屋子的冰冷,因为爸爸新丧,屋子里对联都没有贴,一点红色都看不到。
灵徽想到母亲一个人整日待在这里想着父亲,会是怎样的孤枕难眠,不由得又是心酸又是懊悔。
她害怕留在老家听别人的风言风语,就没想过母亲一个人待在老家多么孤寂可怜吗?
“妈我不走了,我就在家里找一份工作,我天天陪着你……”
母女两人都没怎么吃几口就搁下了筷子,灵徽伏在母亲的膝上,眼泪不停的往下掉。
她知道这些大约是奢望,却仍是想要不管不顾的试一试。
林漠再怎样的权势滔天,也不能千里迢迢的跑来公然的抢人吧。
“你在外面工作的好好的,回来干什么呢,何必看他们的嘴脸听那些闲话,我老了,我在家里守着你爸爸就够了。”
程母抚着女儿温顺的长发,一肚子的疑问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她担心女儿又和那个男人纠缠在一起,她也担心,她会这样毁掉了她的未来。
想要把她留在身边,却又不舍得她被人指手画脚,可是不在眼前,却又日夜惦记着生怕她走错了路
这就是做父母的心啊。
时时刻刻都在为儿女牵挂着,没有一刻能够松懈。
“您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妈,我想好了,我不走了,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我都不在乎的。”
灵徽却是铁了心,回来看到母亲头发又白了那么多,她是个孝顺女儿,她再也不能撇下母亲一个人待在老家,这样日日夜夜的煎熬着,会把身子给拖垮的。
有她这个不孝的女儿陪着,总好过她思念程律之而日夜伤怀。
程母听她这般说,心里到底是宽慰的,“我知道你孝顺,可是母亲不想你卷进是非里来。”
小城市的人生活节奏慢,平日里有点八卦什么的,都会闹的沸沸扬扬,街坊邻居里那些长舌妇,没少议论灵徽,这退了婚,又不知道怎么编排她,若是灵徽回来,她那样的性子,又怎么受得了。
“我不怕,经历了这么多,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灵徽下定了决心,林漠对她心存愧疚,她留下来陪伴母亲,看在亡父和母亲的面上,他总不好真的下手来硬的,更何况,她的人他也到手了,以后对她,还能有多少的惦记呢?
过了年,又过了元宵节,灵徽却真的没有订机票回去,林漠给她打过几次电话,也说了程磊给她订了正月十七的机票飞回上海,他会去机场接她。
灵徽只说了三个字‘知道了’,就挂断了电话。
可正月十七那一天,灵徽根本就没往机场去,她开始试着在家乡这座小城市找一份工作,以后只是工作和陪伴母亲,其他的,一概都不放在心上了。
快到飞机的时间,林漠发了简讯给她,灵徽看了一眼,直接删掉了。
林漠就像是扎在她心头上的一根刺,不能动,也不能碰,她想要拔掉,却又怕那彻骨的疼痛,暂时就只能这样生生的忍着。
等到有一天,再也感觉不到那刺的存在了,也就好了。
总会忘记的,灵徽想,这世上除了生死,除了父母亲人,还能有什么大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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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该乘坐的那一班飞机早已降落,所有的乘客都离开了机舱,林漠沉默的在出机口等着,一直到最后一个乘客提着行李离开,他没有看到灵徽的身影。
“三少,程小姐大约是有事耽搁了。”
程磊小心翼翼的说着,林漠却是低头微微一笑:“她不会回来了。”
在她的心里,他就是一个没有心也没有感情的冰冷的怪物,所以她舍弃他,舍弃他们的一切,就像是丢掉一件不喜欢的衣服一样,一丁点的迟疑都没有。
“回去吧。”
他什么都没有再多说,乘车直接回去了林宅。
照旧的工作,休息,闲时和莫少谦约着一起去拳击馆,或者在他的地下酒窖里喝酒。
就如从前,他根本没有认识她的时候一样。
整个一月过去了,二月也过去了一大半,灵徽一直紧绷的心,到底还是稍稍放下了一些。
过去这么久了,她想,林漠大约是再也不会来找她了。
她也找到了一份还勉强可以的工作,在一家不算太大的设计公司里做插画。
和她的专业也算对口,灵徽工作十分勤勉,这家公司里也多是陌生人,并不知晓她有那样的一段过去。
再说了,灵徽性子沉静又温柔,平日又特别的热心肠,怎么会没人喜欢她?
就这样留了下来,开始每天奔波在公司和家里,下班了就陪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