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大家都只当杨慧是个不谙世事又懦弱的小姑娘,但是随着杨善与杨慧的深交,杨馔多少也知道自己这位姐姐的厉害之处。而杨慧平常看上去虽然木纳,实际只是用这种方式掩盖她漠不关心的态度。
以前家里闹的不成样子的时候,杨慧对杨善与杨馔的态度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可是很难看到像今日这样直言不讳的关心。
刚才谷氏对杨馔嘘寒问暖的时候,杨馔就有些忍不住了,现在又被杨慧戳了心窝子,杨馔不免红了眼睛。
倒是杨慧与杨善两人见杨馔竟然红了眼眶,不免惊讶。杨慧更是好笑的说:“好好的,哭什么哭?好好读书,下次再考就是了。”
她这话说完,杨善姐弟二人都没接话。
杨慧见状好笑道:“我还以为你想开了,哪里知道你却是说都说不得。”
杨善知道杨慧怕是误会了,苦笑一声说:“杨馔这次连考场大门都没进去。”然后又将杨馔说的那些话与杨慧说了一遍,末了还说:“先生昨天晚上刚回来,我们现在要去先生那里问一问他有没有什么线索。”
杨慧的反应一向比杨善快,听杨善说完,一张脸冷得阴沉沉的,也算是知道了两人过来的意思。话不多说,杨慧甚至连放在桌子上的嫁衣也没管,扒拉了两下头发说:“走吧!”
杨慧算是雷厉风行的性子,甚至出了院子都等不及慢悠悠的熊猫,拉着杨馔急匆匆的就往前面赶去。留下杨善一个人对着不愿走的熊猫欲哭无泪。最后没法子,只能背起熊猫走。
到邱家庄的时候,陆安宁正侯在村口,看见杨善背着熊猫慢慢走过来,上前两步帮杨善卸了背上的重物。熊猫见到陆安宁又是前抱住陆安宁的大腿撒娇,但是等杨善歇息好了往学堂走的时候,熊猫却是老老实实的跟着陆安宁走,哼哼唧唧的模样就像不复存在一样。直惹得杨善一阵鄙视。
杨善鄙视的神情自然没躲的过陆安宁的眼睛,陆安宁好笑道:“你总是宠着它,它自然就跟你耍性子。”
杨善一听,更是哭笑不得。搞了半天还是个挑软柿子捏的家伙。
因为有熊猫在,杨善与陆安宁相处起来也不至于尴尬,至少,没怎么想起来自己的揣测。两人进了学堂后,邱温煦正和杨慧两人说着什么。而杨馔则是站在一旁脊背挺得笔直。抿着嘴唇不说话。
邱温煦是正对着门口的,所以是第一个看见杨善与陆安宁进门的。邱温煦抬眼看杨善的时候,面上表情也不怎么好。只是轻微的点头算作打招呼了。
陆安宁见院子里剑拔弩张的气氛,小声在杨善耳边解释:“这次……只怕不好解决。”
杨善怕痒,缩了缩脖子,往旁边站了站。这时候就听杨慧提高了声音说:“什么叫以后也不能考?谁给的话?”杨慧平常不紧不慢的声音,因为这次的质问尾音上升了好几个音阶,听着有些咄咄逼人。
杨善更是惊诧的看向杨慧那里,只觉得刚才杨慧说出来的话像是一块块砖头对着杨善闷头拍下来。
陆安宁见杨善身子晃了晃,几乎有些站不稳。忍不住皱皱眉头扶了一把。杨善被陆安宁撑着有了些力气,疾步上前两步走到邱温煦跟前问他:“什么叫以后也不能考?这是什么意思?”
杨善因着被气愤冲昏了头脑,这一会抓着邱温煦的胸前衣裳,将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邱温煦生生给拽了下来与自己平视。
这般极不合规矩,邱温煦皱着眉头道:“成何体统!放手!”
杨善被邱温煦一喝,清醒了些,讪讪的放下抓着邱温煦衣裳的手,却是没有后退,盯着邱温煦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次再说话的时候没了刚才的蛮横,语气还带了一丝乞求。
邱温煦叹一声气。缓缓的将事情从头说了一遍:“我让杨馔先走后,雇了两个人帮我打听这件事,但是毫无收获。所以我就准备再去县衙,却是不想在县衙门口遇上了故人。”邱温煦说这话的时候又是叹了一声气。
“故人见我行色匆匆的往衙门里闯就将我拦了下来。说里面有贵客,不宜冲撞。然后带我去了酒楼。”一切都是巧合,要不然邱温煦只怕再多呆半个月也找不到答案的。
那故人是县衙里的誊写文案的小吏,算是邱温煦同乡,在酒楼问了邱温煦行色匆匆的原因后愣了愣,好半天才顾首左右小声对邱温煦说:“你那姓杨的徒弟是被人关照过的。前天大人就将那姓杨的小兄弟户籍消了,只怕以后都考不了试了。”
户籍消了?杨善又是一愣,这是什么话?户籍这种事也能这般为所欲为的吗?
杨善脑子里一时半会思绪太多,理都理不过来,好半晌才问邱温煦:“先生您知道是谁这么做的吗?”
邱温煦眸光闪了闪,叹了一声气说:“我去打听了,只有刘府的下人跑过几趟腿。”
刘府!好个刘府!好个杨兰兰!尽管之前就预料到了,但是真的听到不免还是心里一恸。
“她这是要做什么?要做什么!”杨善咬牙切齿的说。
杨慧见杨善情绪有些激动,过来搂住杨善,轻声说:“这件事不会就这么过去的!”
杨善自然听到了,看向杨慧眼里恢复了一丝清明,冷着声音说:“是的!这件事不会就这么过去的!”说完这话杨善想起来一直站一旁的杨馔,自己都气成这样了,杨馔只怕更难过吧?思绪还没转完,杨善就身子比脑子快的向杨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