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如杨慧担忧的那样,来的人之中有得罪不起的人。但同样的,杨善也没说错,有陆安宁在,他倒是在杨善她们走后,好好的善了后。
说起来,今日这件事怎么算也算不到杨善这一家子头上。那被摔晕过去的三爷,也不是大刘氏故意为之,有心人都看在眼里。真要算账也是个无心之失,再说,也是那位三爷欺人在先。
那三婶看着就是个不好相与的,但是他儿子遭受了这么大的委屈,那三婶的反应却是有些太过平淡。说起来这个也是众人过来寻亲的原因:那三爷在一家人还没想着过来的时侯,因为同样的问题,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至此一家人才被罚了重款,千里迢迢来到这边寻求庇佑。这也是杨善想着的他们错开仇毓的满月席的原因。主要是这么多人,仅仅是盘缠就够紧了,哪里来的余钱备上好礼?
众人有前车之鉴,自然明白方才杨善与她身旁的婆子没有说谎。过来的这些人因为这位三爷日子过的这般凄苦,今日见他又故态复萌,将他打一顿的心思都有了,还怎么会帮他?
这位婶子就是想到了这点所以才不敢将事情闹起来。她这般模样,杨善看在眼里、刘氏看在眼里、陆安宁也看在眼里。而杨慧则是因为心中有事,所以才没有想到这点。
杨善一行走后,陆安宁丝毫没有改变决定的想法,一言不发的看着家丁将那三爷一家三口请了出去,而他们的女儿,陆安宁却是没有再动了。
请走了那一家三口,陆安宁又开始面对众人。依旧是杨善方才做的决定,陆安宁道:“寒舍简陋,今日诸位便只能挤一挤了。”
陆安宁的话说完,一直没有作声的三奶奶却是开口道:“安宁啊,咱们是族亲,你那妇人却是这般欺凌我等。你便当做没看到么?”说着厉声道:“你若是与她一般胡闹,明日等你爹爹起床,我定不会宽容你们。”
陆安宁对着老太太拱手一礼,道:“三奶奶此言差矣。内人虽然出身农家,但从小熟读圣贤书,为人更是性子直,见不得德行败坏之徒。方才二房三爷无礼在先,欺辱客人在后。你等为我亲族。那被欺辱的姑娘却实实在在是客人。于情于理,晚辈并未觉得内人何错之有。”
陆安宁一番话答得滴水不漏,倒是堵的老太太一时哑口无言。不过老太太毕竟是老太太,拐杖重重一掷,道:“你也说我等是你亲族,将亲族往外赶便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陆安宁笑笑,道:“老太太此言差矣,当年老宅走水,晚辈与爹远在千里之外,我们这一脉举目无亲时。所有人避之不及。最后家中女眷无法,这才带着老幼投奔而来。说起来,当初我们这一脉遭遇的是天灾还是人祸,我们并不知晓,若是天灾便罢了,天意如此。若是人祸……事到如今也说不清了,只是当日之因,今日之果。你们不曾出手相助,何以责怪我们德行有差?况且今日之事,便是人祸为之。这般更怪不得我们不留情面了。”
陆安宁说过之后对向一侧一直未曾做声的男子行礼道:“大人小时得仇家庇佑,如今亲自前来送人归宗,晚辈当以大人为楷模,行德善之事。只不过。知错不改,反以圣贤之言行逼迫事,这般客人,赎晚辈及晚辈家人难以接纳。”
陆安宁说的这个大人,正如刚才说的, 小时候确实受过仇家人的恩惠。如今娶的也是仇家女儿。得知一家人千里迢迢要来投奔时毅然决然辞官送行。他这般举动不但没有惹上面不满,反而以他知恩图报为由,请他安顿好恩人之后再行出仕。
而且,听说他回去后官级还要往上升的。这便是陆安宁对杨善说的不可得罪之人。
这位大人身居官位,自然懂事理,虽然来投奔的这一家对他有恩,但是就今日的事情来说,陆安宁所言不差。因此见陆安宁这般说话,他也是微微点头,道:“有果必有因,这是家务事,我不便插手。”
他这话说完,在场的其他人脸色可就变了。不过虽然这位大人说了不管,可是到底这群人与他有着姻亲关系,因此他多嘴一句道:“只是如今你亲族之人已是穷途末路,你也不能见死不救……”
陆安宁拱手道是,回答:“晚辈既不齿当初之日,今日定然不会也成为那样的人。大人放心,虽然晚辈与家人不愿容纳这些族亲,但到底不好见死不救。这些族亲若是愿意留下,晚辈自当备上银两助他们安家乐业。若是不愿意留下,同样的,晚辈也会奉上回程的盘缠,不会叫这些亲族体会当初我们一脉之苦。”
陆安宁回房的时侯,杨善正在喂孩子,孩子醒来后玩了半晌,如今吭吭唧唧的想睡觉。杨善便喂他一顿,省的一会儿自己睡了他闹。
杨善听到房门开的声音后,转头去看。见到是陆安宁回来了,轻笑一声,道:“我今天是不是太鲁莽了?”
陆安宁走过来逗弄孩子,但是因着身上的酒味,孩子与杨善都不愿意亲近他。于是陆安宁只好作罢,停下来后,陆安宁才回答杨善:“不会,你做的很好。”
见陆安宁给了这个评价,杨善奇怪的看了一眼自家相公,说:“我这般不管不顾的与他们撕破脸,这般也叫做得好?”
杨善这个问题道是叫陆安宁真的笑出来,只听陆安宁揶揄道:“你也知道?”
杨善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然后将自己的私心毫无遮掩的说出来,道:“过来的这些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