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悔对此嗤之以鼻:“听着就恶心。”花就是花,人何然后再以花自比?叫他说,那淮阳王妃顶多算是花肥。
清欢打了个呵欠,吃饱了就很想睡,“要不要赴约?”
“当然要,这么多年了,摄政王殿下头一次邀窦贼去王府赏梅,窦贼焉能不赏脸?”
他喜滋滋的称呼自己为窦贼,一点不气一点不恼,还觉得很好玩。横竖没人敢在他面前这样叫,因为这样叫的,最后全死了。窦悔挺喜欢看那些人干不掉他却又必须臣服于他的样子。便是背后骂得再厉害,见了面也仍然要恭恭敬敬称呼一声大都督,他一个眼神看过去便吓得体似筛糠,跪地求饶。
真有意思,明明就是贪生怕死,却还要证明自己是个刚正不阿之人,似乎不骂一声窦贼,就是对不起自己似的。
清欢也想去,她也笑眯了眼睛。若是此刻有面镜子在两人面前,他们一定会发现,两人笑的实在是太像了……根本就是算计人的那种笑,十分狡诈阴险,偏偏又好看得紧。
赏梅之日约定在三日后,邀请的不仅是大都督夫妇,还有朝廷其他的股肱之臣与家眷,可以说是非常热闹了。能去淮阳王府赴宴,这可是在十年前淮阳王妃去世后的第一次。
清欢特意起早打扮。她在王府里虽然吃喝不愁,却总是要注意自己的身份,连大红色都不能穿,胭脂也只能涂米分色。所有人都担心她会忘了自己的身份逾越本分,所以可着劲儿的提醒她,甚至比对一般人更苛刻,还不如死了丈夫的寡妇呢,至少守孝完还可以再嫁,她却整整十年都让自己活成一个没名没分的小妾。
所以她特地挑了一身红衣,窦悔见她梳妆打扮也很有兴趣,坐到她的梳妆台前硬是要帮她抹胭脂,手法竟然比清欢还要好。她看着自己的容颜更加娇艳欲滴,羡慕道:“你真厉害,比我还会打扮。”
“这是自然,也不看看我是什么地方长大的。”那里全是女人,除了打扮还是打扮。“来,嘴巴张开。”
她乖乖张开小嘴,却被他亲了一口,清欢眨巴眨巴水眸,笑了一笑,顿时整个世界都明亮起来。窦悔伸指抹了鲜红唇脂,在清欢好奇的目光下涂抹在了自己的薄唇上。
他生的极为俊俏,一双狐狸眼显得略有女气,涂上胭脂后竟格外妖媚,清欢还没弄明白他想做什么,就被他吻住。甜蜜的胭脂香在彼此唇瓣间蔓延开来,直到窦悔吻够了,才以指腹将唇脂晕开。低声道:“小娘子,今儿个可不能给为夫丢脸,有为夫在,你大可嚣张跋扈,谁都管不着你。”
清欢却没有他预料中的感动,而是伸手扯他耳朵。窦悔的邪魅狂狷瞬间变成怂包:“哎哎哎哎——轻点儿轻点儿!”
“放心吧,我一定会欺负死他们的。”还真当她是从前的虞清欢不成,不管王府那群人打什么主意,她都要叫他们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