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池前的镜面被擦的一尘不染,里面人任何细小的表情都能被扑捉的到。
所以哪怕叶寒声是站在她身后的位置,也能清楚地看到,她在接电话时,素净的小脸上流露出娇羞表情,那种他曾以为只有因自己才会起的情绪。
终于在镜子里和她的视线相对,他问她,“在和谁打电话?”
叶栖雁将手机放回口袋里,轻皱了下眉的转身。
隔了一些距离,她遥遥的看向他,并没有开口回答。
“你不说我也知道。”叶寒声微微冷笑。
想我了吗?
从她的言行举止,太过轻易能猜到那边的对话内容。
她对着手机打情骂俏的样子,声音里的温柔,都像尖锐的刺扎在叶寒声心里。
内心不断的翻涌起来的,不单单只是嫉妒,还有嫉恨,嫉恨那个现在拥有她的人。
“你既然能猜得到,何必又问。”叶栖雁轻吁出口气,想了想,还是又多说了句,“我和他现在在一起,彼此想的时候,打个电话不是也很正常么!”
叶寒声手指间的烟卷因用力有些变形,他反驳不了。
叶栖雁看了他一眼,径自的走过去,在路过他身边时没有多停留,而是直接想要离开洗手间,只是走到门口时,被他挪动的挺拔身影挡住。
“寒声,你这是做什么?”
叶栖雁抬头,只好皱眉看着他问。
叶寒声毫不保留的说出心中所想,带着丝凄凉,“想跟你能多待一会儿。”
原先那样好的两个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似乎是想要和她待上一会儿多说几句话,都成为了一种奢侈了。
“寒声,你别这样。”叶栖雁不由的叹气。
叶寒声之余她来说,其实一直以来都是保存在心里面的一段美好记忆,到现在他其实也没有做过多伤害到她的事情。反而是她现在得到了新的幸福,他却还没有忘记她,心里面也难免有唏嘘。
“怎么了?”叶寒声僵硬的看着她,冷声的问,“雁雁,你不是又想要跟我说,不想他池北河不高兴?你就对他这么死心塌地?”
叶栖雁注意到他紧握起的拳头,张了张嘴,最终没吭声。
“呵呵……”叶寒声怅然的笑。
“寒声,你认回了亲生父母,搬到了池家住,又弃政从商的打算要进入池氏,你明知道这些都是在挑战着池北河的底线,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叶栖雁忍不住的想要去证实,“是因为我吗?”
叶寒声闻言,没有出声,只是嘴角扬起的笑更加冷了。
“寒声,你不该因为我牵扯到他身上……”
“怎么不该!”池北河怒声的打断,发泄一样的说,“五年前我拿你当珍宝一样不舍得碰一下,却被他池北河给占有了!五年后我回来的时候,他又用婚姻霸着你,他不仅仅是小糖豆的父亲,还夺走了你的心……这一切的归根究底都是他池北河!”
叶栖雁愣了下,也是明白过来,那天在池家的关系他应该知道了他们曾结过婚的事。
“这个世上男人那么多,他池北河有什么好!”叶寒声上前一步,紧紧的盯着她眼睛在质问着,就差想要伸出双手用力摇晃她的肩膀让她能够清醒。
“我也不知道。”
叶栖雁想了半秒,轻轻摇了摇头。
池北河他有着成熟男人的魅力,先天优越的条件以及沉稳气质,都是足以令女人们芳心大乱的,尤其是相处下来的体贴和细心,可是如果非要具体问他有什么好,让她爱的死心塌地,其实一时也答不上来。
只是她看着叶寒声眉目清朗的脸,却是如实的继续说,“可目前对我来说,他就是最好的,我只想要跟他在一起,其他人都不行!”
叶寒声脸上的表情很惨淡,有些受到打击的模样。
“寒声,我知道我说这样的话可能很伤人,但是我和池北河在一起,我们还有个女儿,现在这样的生活我很满意,也很满足,而且过得很幸福。”叶栖雁语气不忍的说道。
“雁雁,你觉得幸福?”叶寒声用那种不敢置信的眼神看她。
“是的!”她重重的点头。
“那么我呢!我的幸福呢,谁又来赔我的幸福?”
叶寒声陡然激动起来,额上两边的青筋都在隐隐跳动着,说到最后,他冷冷的笑出声,“总是要有人来赔偿的。”
叶栖雁怔怔的看着他,有好几个瞬间,她都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无法将面前眉目清朗的男人,和记忆里那个帅气又不羁的少年联系到一起。
她吞咽着唾沫,“寒声,你变得让我觉得好陌生……”
陌生吗?
叶寒声听到心里面有冷嘲的声音。
他越过她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心脏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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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栖雁推开洗手间的门从里面出来。
窒闷的空气让她胸口很不舒适,一边迈步走着,一边平缓着心情。
身后有脚步声响起,她不由加快了些脚步,可还是没有快过后面的人,手腕被他从后面给拽住了,带着放不下的情感,“雁雁!”
“寒声,你放开我!”
叶栖雁挣扎着,想要从他的手中挣脱。
因为一时敌不过他的力气,两人就在走廊里拉扯了起来。
旁边有走过的服务生,见状况也并没有多管,都会误以为他们是一对*的情侣,画面感也的确看起来是有那么一些。
终于抽回自己的手,叶栖雁不悦的看了眼他,以眼神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