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默了声响,谁也没出声。
“你是要我下去吗?”许静好声音低低问。
“可以下来吗?”郁祁城不确定的反问。
许静好嘴角抿了抿,努力冲隔着玻璃的他抿出一个弧度来,“你稍微等我一下,我马上。”
挂了电话,她握紧手机的回身到了卧室,将背包的拉链拉开,从里面找出了一串钥匙,盯在其中的某个许久,然后从上面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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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楼里出来时,郁祁城刚好抽完一根烟,正丢在地上用军靴踩灭。
见她走过来,蹙了蹙眉,“怎么不多穿一点儿。”
“挺厚实的!”许静好甩了甩衣摆,展示给他看,“羽绒的,下面还套了两条加绒的裤子!”
“嗯。”郁祁城应,视线还是不放心的上下梭巡了圈。
“忻父,你找我是不是有事情?”许静好主动询问。
郁祁城看着她的杏眼,顿了顿说,“明天我起早回部队。”
“这么快?”许静好低呼,惊诧不已的问,“之前……不是说好等过完年以后再回去吗?”
“临时有任务,要到野外扎营一段时间,具体什么时候能结束我也不知道。”郁祁城沉声缓缓的解释说。
“哦。”许静好点点头。
还记得第一次他回部队的时候,她委屈的朝他索抱,难舍难分的不愿松手。第二次的时候好了不少,她还能开玩笑的说自己不会跟别人跑,当时他是怎么说来着?低笑的打趣说热恋期过了……
那些画面还清晰在脑海里,好像都发生在昨天一样。
现如今心境却是大有不同,许静好低垂下了眼睛。
片刻后她抬起头,笑着叮嘱他,“忻父,那你注意安全,别太拼!”
“嗯。”郁祁城沉声。
昏黄的路灯铺在两人身上,再拉长两人的影子在地面上,偶尔有经过的居民走过。
“我有东西要给你!”许静好再次开口。
将揣在羽绒服口袋里的手拿出来,手心里多了个钥匙,“之前一直忘记给了,还想着是不是要发个快递,可那样好像太刻意了!这个钥匙该还给你的,还有……”
她说到这里,低头摸向自己的右手。
无名指上戴着枚银戒,非常简单的纹路。
许静好捏住圆环想要往下拔,只是不知是不是戴的太久了,到骨节的位置时非常困难,她有些急了,用蛮力才勉强拽下来。
上面还有残留着的戒痕,灯光下刺目的在那。
许静好将银戒和钥匙放在一起,摊开手心递过去,“给!”
她很努力的在路灯里看着他的眼眸,忍着胸口的重呼吸,发出声音时,她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在轻轻颤抖。
“哦对!”许静好想要表现的洒脱一点,故意眨眼说,“那个你给我买的a1用不用还给你?还是给我当分手费啦?”
郁祁城沉默的看着她。
许静好也逐渐觉得气氛尴尬,抿嘴垂了视线。
郁祁城朝着她伸手,将她手心里的钥匙和银戒全部拿起,在她撤回手的一瞬又抓住。
“……忻父?”
手上的体温传来,许静好怔怔。
郁祁城没有看她,低眉凝在她的手上,布满茧的指腹抚在她泛红的无名指上,一下下的,很温柔很有耐心的抚,然后,他将那枚银戒重新套在了上面。
他眸光深邃,沉声说,“钥匙我收下,这个你留着吧。它已经找到主人了。”
“……”许静好心里锐痛。
郁祁城缓缓撤回手,动作里有着贪婪的留恋。
“外面天冷,我看着你进去。”
“哦好!”许静好温顺的点头。
在他眸光的注视下,转身往回走,直迈入了楼道里面,她才有勇气回头的偷偷看他。
还是刚刚那个位置,从兜里重新掏出根烟点燃,腾升起的白色烟雾将他线条硬朗的五官虚化,看不真切,可那双沉敛幽深的眸子里,落寞得像是陨落的流星。
一根烟抽完,他才默默的转身。
许静好望着他高大的背影,寂寥的让人想要去拥抱。
从楼里不停歇的快步跑出,因为心里溢出来的情绪控制不着步,甚至是撞在他背上的,鼻子都撞疼了,只是没空去揉,双手紧紧缠住了他精壮的腰。
郁祁城脚步顿住,伸手覆在她的上面。
许静好将脸贴在他肩背上,眼睛里都是雾气。
心里这样想的,她也的确是这样做的,可她也仅仅只能这样做,安静的路灯下,两人享受着彼此最后的温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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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眨眼过去,年味却还没有消散。
上午*点钟的时候,总还能听到有炮竹的声音,这座城市热热闹闹的,逢遇到熟人都会亲切的喊声“过年好”。
只是对于许静好来说,这些热闹都是别人的。
好像大概也是这个时候,曾经她跋山涉水的跑去云南,当时回来后,却不得不斩断对他所有的感情。似乎转了一圈,又回到了最初的圆点,她依旧要慨然割舍。
只不过她感激的是,至少有在一起的回忆可以时时拿出来怀念。
正月十五元宵节,许静好跟着林老爷子坐车去了郊外的墓园。
北方有传统的习俗,这天要给家里去世的人送上一盏灯,用灯来陪伴逝者,以寄托哀思。
车子到达入口就开不进去了,满满都是来送灯的人,有成列的小贩摆着各式各样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