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紧地咬着牙,“颜多,你没有看到我正在兴头上么?哥哥深夜来此,有何急事?”
颜多自知打扰了贵妃的雅兴,原是不该,她偷眼看了一下,身子正在摇摇欲坠的皇上,心道,皇贵妃当真大胆,竟敢给当今的皇上下药,就不怕当今皇上?
但是,该说的话,她还是要说的,“方才大王急匆匆地进宫,听闻连皇上都没有通传,直接拿着令牌进了宫,为的就是要见公主一面!”
黛拉恨恨地穿上了衣服,“看着他!”
颜多是黛拉在西辽国的丫鬟,自然是和黛拉一条心的。
景年集结了浑身的力气,吹了一个口哨!
不消片刻的功夫,君如墨就飞奔而来,他微微皱着眉头,这是昔日他和皇上就交换过的紧急暗号,若是日后皇上有大难之时,他必然飞奔相救。
只是,皇上登基两年来,从未遇到紧急的事情,而且皇上武功高强,平常的事情,一般都应付得了,而且是在宫中,皇上从未遇到什么危险。
此刻的君如墨,看到皇上正在瘫软下去的躯体,问了一句,“怎么了,皇上?”
“捂上鼻息!”景年集结了所有的力量,对着君如墨说,“这个房间里,被黛拉下了情花之毒!”
君如墨奉命,捂上了鼻腔,旁边的颜多刚要做声,便被君如墨一下子捂住了嘴巴,晕了过去。
黛拉出去的本就仓促,再加上,这“椒房殿”的侍卫本来就少,早就被君如墨解决。
“君如墨,你把躺在门口的宁夏,送到朕的寝宫!”景年挣扎着说,他感觉到,自己的眼睛都要红了,浑身的力气都在消散,却只有一个地方的力气,是那样硬而且那样大的,若是再不消火,他必将爆裂而死,现在,唯一能够救他的,也只有宁夏了。
“宁夏?”君如墨皱眉,他刚才进来的时候,倒是真的没有注意有人躺在殿门口。
“朕给她下了迷。.药,一时半会醒不了,现在,正躺在殿外呢!去把她送到‘中宁殿’!”
君如墨回答了一声,“是!”
走到了殿门口,果然,宁夏躺在那里,因为此处的灯光不明,所以,他刚才没有看到。
他又问了一句,“皇上,你要怎么回去?”
“你不用管我,只管把她给朕送回去就好!”
“是!”
君如墨抱起了宁夏,恍然间,心里盈满了温柔的气息,她的身子那样软,阵阵香气扑入了他的鼻息,原来,她竟是这样香的,
低头看去,她睡的正沉,果然是中了迷.药的。
她的官帽已经掉了下来,头发散开来,随着夏日的风轻轻拂动,竟然是那样静谧,那样美的。
他的心里禁不住还是一沉,皇上让自己把她抱去皇上的寝宫,是要干嘛?
虽然他从未听说过情花,不过却能够理解字面的意思:情花,因情而生的花,大概和中了春.药是一般的效果吧,看皇上那个样子,也定然是中了此毒了,显然皇上的用意很明显了,他要让宁夏去他的寝宫干什么呢?不言而喻了。
抱着怀中软软的人儿,虽然只是和她有过几次浅谈,不过这个女子浅淡的眉眼,娇俏的眼神,还有灵动的神情,却是给了他深刻的印象的。
如今,她已露出了她女儿身的本来面目,竟然是这般清秀动人的。
他从未喜欢过女子,如今的这个女子,让他砰然心动!
他的脚步慢慢地向着“中宁殿”走去,他甚至暂时已经忘记了皇上的安危,脚步都有了几分犹豫。
想到皇上要对她做的事情,他忍不住心里有些微微的痛意。
他自是不知道宁夏早已经和皇上暗生情愫,早已有过儿女情长,有过男女之欢的,想到今夜,宁夏要被皇上强行----,他的心就莫名地痛了起来!
他也不知道皇上是什么时候已经回了中宁殿的,他脱了外衣,只穿着黄色中衣,坐在榻上,正在等着君如墨的到来,看起来,皇上的眼光,已经有些散乱,君如墨很替皇上着急,更替宁夏着急。
可是,皇上,终究是他的皇上,是他一生都要衷心守护的皇上,他还是轻轻地把宁夏放到了皇上的榻上。
转身,离去。
他站在了中宁殿的殿门口,皇上的安排,今夜他要当值,以防外人的偷袭。
皇上自是武功高强的,不过今日这种情况,他已是自身难保。
风吹来,也吹起了他的万千思绪!
他定定地站在那里,侧耳倾听殿内传出的哪怕一丁点的声音,其实,这种声音他是这般不想听见的,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他却屏住了耳朵,不想错过一星半点!
寻常时刻,都是宁夏听房,如今,听房的人换成了他了!
他才顿觉,原来听房是这样一件让人尴尬的事情,尤其床.上的那个人让暗生情愫的事情。
他依旧站立在原地,“中宁殿”内,没有传出任何动静,难道皇上不是中了情花之毒了么?宁夏是他解毒的良药,所以他才把宁夏送进来的,可是,为何这般的寂静呢?
宁夏很平静地躺在了景年的床上,外人面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五之尊的皇上,在宁夏的眼里,却是她最亲切最亲切的先生。
她的乔易,正在定定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