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理不容..什么天理不容..你们..骗人..不信..我不信..不要..不要离开我..不要!!!!”
猛地坐起身,一身冷汗,后背的衣服湿哒哒的贴在身上。
还好,还好只是梦。
璃沫感觉自己睡了很久,其间还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不止梦到了她和安润在一起生活的那两年,还有其他陌生的画面,陌生的人。
其实当年在山林里,她后来不止一次想过,安润是怎么从最开始的平常心对伤者救治,渐渐变成习惯,再到后来的无法自拔,到底是怎么就让两人之间变了味道。
爱情,真的是一个很抽象的东西,因为你不知道哪个举动或哪句话,就会让那种感情生出来,而且是毫无根据的。
如果不是拖着受伤的身体跑到边界,是不是不会遇见安润,是不是也不会有后来的戒情,他的一生都与佛有缘,本应在天塔寺静心礼佛不问世事,现在却因她的一念之差和碧玺纠缠到了一起,两个人的事成了三个人的纠葛。
没想过会牵扯出来这么多事,从然泉村开始,一直到现在的火烧天塔寺,寺内烧死了人,戒情破戒还俗,土地公也受了重伤,桩桩不好的事件都发生了。
为什么会这样。
璃沫头疼欲裂,痛苦的抱住头,趴在膝盖上,眼眶湿润了却哭不出来,情绪堵在心里闷的简直不能呼吸。
也是,她有什么理由哭。
“你别难过了”
“都是因为我..都是我的错..”
“不关你的事”
床上的人把自己缩成一团,十指深深的陷入抓紧的手臂中“我有什么资格说自己是大昌守护仙..还说了几百年...明明什么都没做过..不过是因为比别人出身背景好了点,有两界给我撑腰,就觉得自己很厉害,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以为碧玺是小妖精也不会造成多大风浪,放纵她到这一步,就都是因为我..”
“你给我听清楚了,就算没有你,也会发生这些事,历月迟早都是要继续对大昌出手的!别把所有的事都往自己身上揽!”肩膀被耸的一晃一晃。
璃沫也被桐爷突然加大的音量吓住,脑子清楚不少,静默了片刻,立即反应过来。
“福德!张福德呢?!他怎么样?”
桐爷举着托盘上面滚烫的药,眉毛皱了皱,这个时候了还在担心别人,她不知道自己从屋顶上掉下来差点被图寮用术法击中吗。
“你能不能淡定一点,他自有人照顾,先担心你自己吧”
她是很不淡定,现在都快风声鹤唳了。低头看了看手臂上还未消散的鳞片,璃沫咬着唇,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我这个..我..”
“你是真的锦鲤仙”桐爷接下她没出口话。
璃沫惊讶“你知道?”
“我眼睛没失明,耳朵也没失聪”
璃沫往后坐了坐,拉远两人刚才都快贴到一起的距离。
刚才她被噩梦吓醒,说了那么多有的没的,桐爷前后一联系就清楚,也确实没什么好解释的了。
她安静了,桐爷开始和托盘里的碗作斗争,用手碰还太烫,放托盘里吧,托盘还太大,一点都不方便。
就这样拿起又放下,拿起又放下,等碗边不是那么烫,才端在手里舀了一勺。
“喝了它”
憋了半天,总算等他忙活完才弱弱的问道“你能跟我说说天塔寺怎么样了吗”
闻言,桐爷眼神快要瞪死她,不怒自威“喝完再说”
璃沫心里咯噔一下,桐爷平时跟她死不要脸习惯了,如今突然展露出来威严的气息还真的让人不敢反抗。
又不怕死的嗫嚅道“我想知道…”
“喝!药!”
瞬间低头,伸手,接碗。
拿不动。
偷偷看了眼桐爷的表情,强烈的怒气席卷而来。
璃沫收手,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说让自己喝药,捏着勺子不说还不给碗,唉,这男人怎么越来越奇怪了。
“张嘴”
啥?!
他不会是要喂她吧?!
璃沫消失的冷汗又渐渐冒出来,尴尬的笑笑,又婉转的问道“我自己来...我自己来..你饭庄还有事吧,要不..先回去?”
“这是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