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家祺拆天一样的尖叫声,把郑柔儿吓得半死。她这才记得自己今天是来做护士的,而旁边还有一个监工,刚才被赵恒远痴缠的画面,竟全都落在了情敌的眼里。
看着万家祺气得快要背过气去的神色,郑柔儿的小心肝狠狠的爽了一爽。
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情敌生气的了吧?
要是云云知道,肯定会对她这种“杀敌于无形”的行为表示激赏。
赵恒远感叹: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从前,他不管对万家祺动之情晓之理,还是威胁利诱,总之,万家祺都笃定的相信,赵恒远对郑柔儿的心思,和从前对任何人的心思都是一样的。
不管他如今玩得多闹心,将来还是要娶万家祺的。万家祺因父母的商业联姻太过美满幸福,因此也一直迷信自己的将来,也会是另一版的父母。
但今天,他看着万家祺气得泛青的小脸上淌下珍珠一样的泪水,他就知道:今天,他终于伤了万家祺的心。
郑柔儿看着万家祺,一向娇纵的万家大小姐,此刻含着泪,委屈的扁着嘴巴,哭得完全没了大家闺秀的仪态。
郑柔儿很不争气的心里升起不忍。她和万家祺确实是情敌,但她却又确实是个迟来的非法介入者。
如果没有她,万家祺确实还在自己的梦里单纯的幸福着。
两军对垒,同情对方,就等于亲手往自己的身上插冷箭。但是,她还是心软了。
她站起来,拢了拢头发,对着万家祺道:“我累死了,你换班。”
“啊?”赵恒远料不到她有这一手,虚弱之中也未来得及拉住她的手,看着她退出房间,万家祺哭着坐到自己的床边来。
“唉……”他长叹气,瞧了瞧委屈的落着泪珠儿的万家祺:“我不是故意要气你。我不知道你在这儿。”
“因为不知道我在,所以才真情流露吗?”
“抱歉!”他对她,除了抱歉,好像就很难有别的情绪了。
她拿起床边的湿毛巾,学着郑柔儿的样子在他擦身子,很温柔的擦,却还是让他觉得刺刺的冻,用手拔开她的毛巾:“别擦,我会觉得冷。”
她停下手,瞅着他又哭:“我刚才看她,也是这么帮你擦的,你当时又不叫冷?”
“家祺,我刚才在发烧,但我现在不但不发烧,还有点冷!”
她一把将毛巾砸向他的脸:“你明明就是看我不顺眼!”
这秘密你终于看出来了?真是太幸福了。
他裹起被子,整个人睡进被子里去,万家祺一个人哭哭啼啼的闹了一阵,在他的耳边细声的道:“我听说,我爸爸以前,也有个很爱的女人。但他还是放弃了那个女人,娶了我妈妈,生了哥哥和我,我们一家还是很幸福。”
“家祺,我和你爸爸不一样。”
“我妈妈曾经和我说过,她当年,同意爸爸私下里纳那个女人做小的。还亲自去求那女人,接那女人到家里一起住。后来,却是那个女人心狠,要下毒害死我妈妈,才被我爸爸赶了出去。”
“干嘛说这些?”
“妈妈说:男人都是贪心的。想要这个,又想要那个,虽然很痛苦,但如果你很爱很爱他,那么,他爱着的那个女人,我们也应该善待。”
“你什么意思?”他从被子里侧起脸来瞧她,她迎着他的眸子,很认真地:“恒远,我也可能爱你的郑柔儿。以后,我们结婚了,我可以养着她,只要她愿意,我可以和她和平共处。”
“你疯了?”赵恒远简直无言以对,本想骂她一声异想天开,但她的表情告诉他,她竟然是说真的。
他起身把万家祺拖起来,拖到门边向外推。万家祺死活不依,拽着他的手臂:“我是说真的,和郑柔儿一起伺候你,我做得到,我不会亏待她的。”
“万家祺,我告诉你……”赵恒远以手指着她的鼻子:“我赵恒远此生只对一个女人忠诚,也只会娶一个老婆。别给我弄那些一夫多妻的闹剧,我恶心。”
“可是你只娶一个女人的话,你就只能娶我啊!那郑柔儿,你就一定要放弃的啊!你一直拖着她,婚前把她玩完了,别人都晓得了,以后她还怎么嫁人啊?你不能这样的……”她嘀咕着低头走:“总是这样。以前赵明明也是。我们都同意一起侍候你了,你自己偏偏玩腻了赵明明就扔了。赵明明好歹是个大明星,那个圈子就那样了。郑柔儿那么简单单纯,她未必玩得开的嘛。到时候,她寻死觅活的不肯放手,又得我来摆平。唉……”
慢步回房的女人那一声“唉”,悠长落寞而忧郁,惹得长廊里的夜色都黯淡得似雪藏了数十年的陈木。
赵嘟嘟早晨醒来,翻了个身,大力一趴:咦,是妈咪呵!
他立马把身子往妈咪的怀里滚了两滚,直到在妈咪的怀里藏得好好的,才又呼呼大睡。
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抱一抱啊抱一抱……
正发着甜梦的胖嘟,流着口水被人倒提了起来。他眯开眼睛看见爹哋英俊的脸,他眨眨眼睛:“爹哋,你好了,不发烧了?”
“妈咪呢?”
“妈咪不是在房间侍候你的吗?”小胖嘟打了打呵欠,突然又记得:“不是呵,妈咪早上还和我睡着呢。”
“是啊,那和你睡的妈咪去哪儿了?”
“不知道!”小胖嘟委屈死了,爹哋一早就审犯人似的,又不是他把妈咪搞不见的。
妈咪哪一次离家出走,惹事的不是爹哋你自己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