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脸色发白的老汉躺在床上,面黄肌瘦,瘦骨嶙峋,似乎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老头子,这位是海波的战友。”齐妈妈赶紧介绍道。
床上的老汉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周洋赶紧上前按住了他:“伯父,你不要起来,躺着就好。”
齐父最终躺了下去,说道:“孩子,我腿脚不方便,你不要介意,随意坐吧。”
周洋看了看家徒四壁的屋子,坐在了唯一的那张烂椅子上。
“伯父,你的腿被撞了,没有得到赔付吗?”周洋问道。
“别提了,撞我的那个畜生好像是个什么领导,一直不赔钱,我们也没有办法。”齐爸爸忿忿不平应道。
齐妈妈插嘴道:“原本想给海波说的,可是,他也走了。”
“没事,这事儿我来解决。”周洋一张脸黑得犹如墨汁,沉声说道。
他感觉心里堵得慌,有种抓狂的感觉。他的兄弟死了,抚恤金有人截留,被车撞了,还得不到应有的赔偿。
随着深入的了解,周洋算是了解了海波的家庭情况。
海波家里除了双亲,还有一个弟弟海东在读初中,父母亲都是老实人。自从齐爸爸受伤之后,家里断了经济来源,日子过得很苦。
“老婆子,海波的战友来了,晚上买点肉,做点好吃的。”齐爸爸交代道。
“孩子,我去买菜,你陪你伯父聊聊。”齐妈妈出门买菜去了。
周洋掏出了一沓红太阳递给齐妈妈,说道:“伯母,这些钱你先拿着。”
“孩子,我们怎么好意思要你的钱呢?”齐妈妈推辞道。
“伯母,这是海波存在我这里的钱,剩下的,我明天取来给你。”周洋不想二老难堪,只好撒谎了。
“真的吗?”齐妈妈惊喜道。
“不瞒你们说,我是海波的队长,他的钱都存在我这里,这些钱你们先拿着。”周洋把身上的钱全部掏了出来。
听见周洋这么说,齐妈妈才收起钱出门买菜去了。
“伯父,你先休息休息,我出去打个电话。”周洋说道。
“周洋啊!你可不能走了,一定要留下吃了晚饭再走。”齐爸爸叮嘱道。
周洋凄然一笑:“放心吧,我不会走的。”
三间窝棚前面,周洋举起厚实的手掌,狠狠扇了自己几个耳巴子,一脚踢飞了脚下的空瓶子,泪水犹如绝提的江水,哗啦啦流了下来。
这些人渣,这些败类,连抚恤金也截留,真******不是人!
他清楚地记得,老三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为他们杀出了一条血路,才让他们几个侥幸逃生。他最后被敌人打成了马蜂窝,浑身上下据说有上百颗子弹。
这就是自己的兄弟,自己的战友!可是,自己呢?自己在干什么?
周洋无力瘫坐在地上,狠狠捶着自己的脑袋,整个人宛如一个疯子一样,疯狂撕扯着自己的胸口,直到最后精疲力尽。
半响,他一把抹去了眼角的泪水,掏出电话拨出了号码。
“龙五,你******赶紧给我滚过来!”周洋大声吼道。
龙五被周洋吼得耳膜嗡嗡作响,问道:“老大,怎么了?”
“怎么了?我现在在北城……,你赶紧打电话,叫猴子他们几个全部给我滚过来!”周洋怒气冲冲说道。
龙五感觉周洋的怒火穿透了电话,把他烧得体无完肤,立即应道:“老大,我们马上到!”
挂断电话,周洋掏出烟点燃,狠狠吸了一口,长长吐出了一口浊气。
他那双眸子闪动着森寒的杀机,他发誓,一定要这些人渣受到真正的惩罚!一定要让他们付出沉重的代价!
很快,几辆豪车驶进了窝棚区,停在了周洋身边。
“老大,你这是怎么了?被打劫了?”龙五钻出了车子,看见衣服破烂的周洋,大声问道。
紧随其后的是猴子,眼镜和老八姚冠。
看见周洋蹲在地上,衣不遮体,整个人宛如失去了三魂七魄一样,猴子上前问道:“老大,你到底怎么了?搞成这幅模样。”
他睁开有些空洞的眼睛,指着身后的窝棚,沉声说道:“这里是海波的家,你们自己去看看吧。”
几个兄弟看向他身后的窝棚,脸色大变,疯狂地冲了进去。
看着一平如洗,连老鼠都不会光顾的屋子,几个兄弟嚎啕大哭起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他们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可是,现在他们居然一个个哭得稀里哗啦,像个娘们似的。
周洋出现在他们身后,厉声吼道:“哭什么哭?狂龙小队流血不流泪,全他妈给我把眼泪抹干了!”
齐海波的父亲听见哭声,在齐妈妈搀扶下,拄着拐杖从旁边的屋里走了出来。
“你们是……”
“这是海波的父亲,母亲。”
周洋介绍道:“伯父,伯母,这几个都是我们的战友,龙五,猴子,眼镜,姚冠。”
五个家伙马上站成一排,集体向齐海波的爸爸敬了一个军礼,大声叫道:“伯父伯母好!”
“好好好!”齐爸爸看着这群家伙,连赞了三个“好”字。
“你们先坐下吧,海波有你们这些战友,他泉下有知,一定会很高兴的。”齐爸爸欣慰地笑了。
接下来,周洋把了解的情况向他们几个说了一遍。
五兄弟站成一排,手里拿着三根香,同时鞠躬行礼。整个屋子里弥漫着沉重的悲恸,气氛凝固到了冰点。
“老三,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