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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蒋文翰差点把手里的号牌摔落在地。豁然侧首惊讶的看着陈烽。
此刻此景,陈烽的笑容都差点绷不住了。
“风尘三侠,挺好的一幅画作,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挑剔的。我最多只能说仁者见仁,智者见智。”陈烽转为泰然自若的说道:“其实我刚才突然想到这幅画上的三个人物,不是很合我的心意。觉得还是算了。就不和蒋老师您争了。”
“哦?哪里不符合你的心意了?”蒋文翰恢复温文尔雅的笑容,可心里好似被一蓬茅草堵着很难受。
“蒋老师,都说有钱难买真喜欢,这幅画你喜欢就好。”陈烽卖关子,就是不想说。
“陈烽,我也挺好奇。”原本一言不发的夏木青也被陈烽欲盖弥彰的口气,吊起了兴趣。实则是没有想明白,陈烽刚才憋着一股狠劲,力争到底的样子,怎么突然放弃了。
白妙芯也是一脸疑惑的看着陈烽。
陈烽清了清嗓子,笑着说道:“这应该画得是红拂女,李靖和虬髯客初次相见的故事。你们看那画上,虬髯客还是骑着毛驴,毛驴上还挂着包袱,红拂女和李靖两人高头大马,红拂女在当中,虬髯客那眼神一直看着红拂女。红拂女娇羞的一只手扯着兜帽掩着半边脸
,李靖反而在两人身后。这三个人不得不说的事,我就不说了。”说到这里,陈烽就没继续说下去了。
夏木青一口茶差点从口中喷出来,没看过《虬髯客传》的人不知道。可看过此书的人都知道,与李靖私奔出来的红拂女,正在客栈里洗头,红拂女一头油亮亮的长发委地,十分妖娆迷人。正巧手里提着一个裹着人头包袱的虬髯客,途经此地,看到洗着三千青丝的红
拂女,一下子看痴了,他大概没注意到红拂女的丈夫李靖的存在,觊觎红拂女的美色就大刺刺地进去了。
这是个引人遐想的暧昧三角恋,合着了一切通俗路,这么一点是让想联翩的地方,也是让电视剧编导发挥想象的地方,没准儿一发挥,恩怨情仇,风尘三侠不得不说的那几件事,十集八集也不会完。”
听陈烽这么一说,夏木青再看那幅画似乎都蒙上了一股暧昧的味道,不由暗道:陈烽这小子贼坏。连白妙芯也不由抿嘴笑了笑。
“陈助教,不要说了半句留半句,请把话说完。”而蒋文翰哪会去看什么武侠是这种古老的武侠两位靓女神色有点古怪,心里更加堵得慌。
“一百一十万,第一次,一百一十万,第二次。还有人出价吗?”
在女拍卖师询问声中,陈烽咳嗽了一声开说。
“那我简单的说一下,髯客爱慕红拂女,可她是李靖的夫人,他只能与红拂女结为了兄妹,最后虬髯客把万贯家资赠与了她和李靖,蒋老师你不觉这个李靖有点奇怪吗?”
陈烽反问了一句,继续道:
“李靖在这里面有一些奇怪了,一个男人肯接受一个喜欢自己老婆的男人的馈赠,现在讲起来就是吃软饭的家伙,李靖在这点上绝对是个窝囊废,即便红拂女如何善于周旋,这大概也绝不会是一个男人的心胸所能接受得了的事。”
“因此这幅画没有任何问题,可一想到这些,我个人是不太喜欢这个题材的画作。纯属个人意见,蒋老师不要介意啊。”
说完,陈烽喝口茶润润喉,耳边传来女拍卖师的热情洋溢的声音。
“一百一十万,第三次。”
“啪”最后女拍卖师高举着小锤砸落下来。
“恭喜举6号牌的先生,以一百一十万的价格拍得刘但宅的《风尘三侠》。”女拍卖师笑逐颜开,对7号桌投来火热的目光。
在女拍卖师的恭喜声中,蒋文翰一口气好似被堵住了,紧握着号牌的手指根根泛白。这个时候,他明白了,陈烽那小子肯定是成心的,一个劲的和自己竞价,关键时刻抽手,让自己陷入尴尬的地步。这小子太狠毒了。
陈烽泰然自若的靠在藤椅上,对拍卖台上女拍卖师投去敬佩的目光。火辣性感的女拍卖师很有经验,落锤落的时机抓得多准啊。
蒋文翰微垂着眼睑,眼内满是阴毒,嘴角却扯出一抹笑容。这笑容多少有点凄凉、悲哀还有一丝怨恨。
夏木青想明白了其中缘由,满含笑意的眼波流转。白妙芯面无表情,柔荑托腮,若有所思。
接下来,拍卖会上拍出了什么鼻烟壶,黄花梨旧家具……没有一件流拍,都被人拍去了。拍卖会掀起了一浪高过的竞拍热潮。
这些老物件,年头不少,展现着每个时代的美,陈烽权当学习知识。
拍出几件物件后,一位礼仪小姐托着一个扇面,扇面朝外漫步在拍卖台上走了一圈。
陈烽定睛一看,只见画面上,中间两棵大白菜,右边一个好似泼上胭脂一般的红萝卜,萝卜旁还有三个香菇。远远一看几样蔬菜好似搁在扇面上。
左侧题识:菜根长咬坚齿牙,脱粟饭胜仙胡麻。吴倡硕时己未十月。钤印:老缶。
“这是吴倡硕先生所绘的一个扇面。吴倡硕,我想喜欢收藏书画的藏家,肯定耳熟能详了。这幅画是他七十六岁时画的作品,看上面的钤印,大师画此图对养生亦有心得。菜根常咬,脱粟饭常吃,身康体健。”女拍卖师很会审时度势,借古喻今。
“同时,也体现了大师心态一种平和。非常富有生活气息。这幅扇面,底价30万起拍。”
看到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