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宇皱眉看着吴氏,若有所思的问:“你平日里并不在我跟前伺候的,今儿一大早专门跑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些话?”
吴氏顿时被问住,咽了口唾沫方笑道:“哟,二爷刚成了亲就像是换了个人了?之前您可没这么跟老奴说过话。”
“之前是你们家二爷脾性好纵着你们,现在他跟我在一起性子被我**坏了!”卧室的门帘一掀,卫曦月只穿着一件睡袍站在门口,睡眼惺忪却是一脸怒容。
“你醒了?”谢玉宇看见卫曦月一时也顾不得跟吴氏计较,忙走过去抚上卫曦月的肩膀,皱眉道:“天这么凉,也不披上衣服,着凉了可怎么好。”
卫曦月冷笑道:“这一大清早的被你们叨叨出一肚子的火气来,哪里还会着凉。”
如心如意早就跑去拿了卫曦月的外袍来给她披上,又小声劝道:“今日是郡主新婚后的第一天,咱们大人不记小人过,郡主宽容大度,不要理会那些没脸没皮的奴才。”
卫曦月也不想在嫁进谢家的头一天就发脾气,叫这起小人背后嚼舌头说自己仗势欺人,所以瞥了吴氏一眼转身回卧房去更衣。偏巧吴氏嘴贱,看卫曦月转身进去了,又不甘心的嘟囔了一句:“哎呀,老奴真是老了,惹人厌了!一大清早的跑这里来活打嘴,还留这条贱命做什么呢!不如早早的一根绳子吊死算数……”
“如心!”卫曦月顿住脚步,回头看向卧房门外,冷声说道:“今儿是我的好日子,奴才下人们有所求我这做主子的就得有所应。她既然想要一根绳子吊死,咱们索性就成全了她!”
此言一出,不仅仅是谢家的几个丫鬟,连如心如意也都愣住了。
谢玉宇眨了两下眼睛才问:“曦月,你说什么?”
“我说,给她跟绳子让她赶紧的去吊死!”卫曦月冷冷的看着吴氏,说道。
“这,这……人命关天,可不是闹着玩的!”谢玉宇忙劝道。
卫曦月伸手拉了拉披在肩上的大红锦衣又转身出了卧室,赤着脚踩着软软的地毯一步一步的穿过已经跪了一地的丫鬟走到外间屋门口看着跪在门槛外边的吴氏,冷笑道:“既然你这么想死,本郡主就成全你好了。如果你觉得上吊勒死不舒服,本郡主这里还有无色无味的毒药,看在你是谢家奴才的份上,本郡主就免费给你一颗,怎么样?”
“奴……奴才是胡说八道的!求郡主饶命!”吴氏此时才反应过来自己是犯了多大的错,一时吓得魂不附体,全身发抖像是筛糠。
“胡说八道?我看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想必在这个家里当差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吧?”卫曦月冷声问。
“是,奴才……奴才是陪房,来谢家已经二十多年了。”吴氏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觉得卫曦月回看在自己来资格的份上网开一面。
“二十多年了居然连这点规矩都没学会,看来你们奶奶还真是太仁慈了!”卫曦月冷笑道。
吴氏一听这话心又揪到了嗓子眼儿。
“宁嬷嬷。”卫曦月转头叫自己的奶娘,轻笑道:“你替本郡主把这个狗奴才送到她主子那里去,把她在我这里胡说八道的那些话原原本本的告诉大奶奶,就说我刚进谢家的门还不知道规矩,不敢擅自做主。出嫁前祖母曾告诫我,一家人有一家人的家规,所以我想我们卫家的家规想必跟谢家的家规是不同的,从今儿起,从这件事儿起,我要好好地学一学这谢家的家规了。”
宁嬷嬷是宁侯老夫人跟前的人,她原本不姓宁,后因为对宁侯府有功,所以姚老夫人特地给她改了姓,把宁侯府的封号给了她姓,这是她的荣耀,更是身份的象征。韩芮让她跟着卫曦月来谢家伺候,其用意和目的也不言而喻。
吴氏一开始听说卫曦月要把自己送到柳氏跟前心里本松了一口气,但听到后面时又恨得要死。卫曦月这番话分明是要挟,如果柳氏对自己从轻发落,那么以后她便有借口有样学样了!
宁嬷嬷答应了一声带着吴氏径自去柳氏的房里,进柳氏房门的时候,柳氏的贴身丫鬟不悦的叱道:“你是什么人就这么混闯?还有没有规矩了?”
“我老婆子乃是朝廷五品的诰命,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吆五喝六的?”宁嬷嬷皱眉道。
那丫鬟一怔,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宁嬷嬷所幸也不进门了,只淡淡的说道:“不过,既然你说到了规矩,那我就给你上上规矩,去把你家主子叫出来见我,郡主拆老奴来有话跟她说。”
“你,你……”这丫鬟从未听过这样的话,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怎么了?一大清早的吵什么?!”早就梳妆完毕等着吴氏来回话的柳氏听着外边的动静不对劲儿,便扶着柳轻眉从里面走了出来。
宁嬷嬷冷冷的看着柳氏,朗声道:“国医馆五品內医正宁氏奉卫郡主之命前来找柳氏说话。”
“你……”柳氏登时脸红脖子粗,瞪着宁嬷嬷半天没说出话来。
宁嬷嬷也不理论,只朗声把吴氏在谢玉宇新房门口说的那些话一字不差的说了一遍,然后又把卫曦月让她转达的话一字一句的重复完毕,最后方直视着柳氏,正色道:“柳氏,你可有何话说?”
“你,你们……”柳氏气得两眼往上翻,一口气喘不上来就往后倒。
喘不上来就往后倒。
柳轻眉吓得花容失色,忙把柳氏抗住,失声喊道:“姑母!姑母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