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周边的人把那晚上的事儿传的更邪乎,但时间久了这事儿也没人再提。正好又遇到放了暑假,一群河边大土路上头的娃像是出笼子的雀,又开始满天山野的跑,洗冷水澡,烧苞谷,能干出来的事儿都能干个全。只是上山耍的时候,我们路过那地方都会下意识的绕着那地方走。
过了一个多月幺舅才能下床走路,腰杆上头都还缠着绷带。这天下午,老幺又带着守店子,趁着我妈不在,狗改不了吃屎的嘴里头又叼了根烟。
“屎娃,翻过暑假你就上三年级咧。读书有意思咧?”
我心想这货读初中,是留了三次级最后才不读了的。
眼看我没理他,这货也不晓得哪根筋抽了。“我都还想得起你出生的样子,这么短一点,大晚上的你妈要是不抱着你在屋里头走。你能哭一晚上。哪像现在,一晃都快八岁咧。”我心头心头奇怪的不行,虽说是长辈,把我拉扯大我就没叫过这货几声幺舅。特别是经过了死人的事儿之后,我心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每天早上一起来就是去他房间里头看一眼,生怕铺盖里头没有人。这货问我怕什么,我支支吾吾的只是说怕他被公安抓了,偷着把爷爷给我的牛奶全都给他送到屋里头去。
“屎娃,你知不知道我来你们家几年咧?”
我蹲在地上削弹弓,没心思的摇了摇头。这货咧着嘴一笑。“姐被逼着嫁过来,两年后才生的你,都有十年了哟。。。“
说完这货犹豫了一下,后头的一句话像是在自言自语,我压根就没听清楚,
“十年咧,我就守着你们屋里面的一样东西。”
我哝声哝气的鼻子都还在流,揪着半截就开始喊,“老子要去告你,你今天晚上又吃不成饭,你敢说我妈卑鄙。”
就看着老幺叼着烟,气的嘴巴都在抖。
“你有个求用,八岁了,拿木头做把弹枪都做不好。丢老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