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变了一个人一般,一直坐在客厅里不说话,皱的紧紧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不多时,店子的方向“绑梆梆”的声音响了起来。我心头有些奇怪,这时候会有人敲门?我跟着幺舅到了店子的屋里,这货开了大门。
门外居然是两个气势汹汹的农民,使劲的朝着我们的大门锤。这两个人还在喘气,像是走了好一段路才到了我们这儿。
“你们这一家,可总算是回来人咧。”
幺舅歪呼呼的了一句,其中一个中年农民眼睛一瞪,
“你们这一家子一两年都找不到人,还问我们找你们这家子做什么。赔钱。“
我心头一惊,这农民的嗓门不是一般的大,“你以为你们跑得脱,我跟你说,等这么久,你们姓刘的这家总算回来了人,今天这事儿,就别想走。”
我心想锤子哟,难道是幺舅以前惹的祸?走的时候人家没找见人,现在刚一回来,就被人给堵在门口?
看着幺舅阴着脸笑,嘴角明显有些抽搐,我在心里骂了句“要着(遭了)”,按着以前,这就是要惹事的前兆,河边弯子那么多年奇臭无比的名声。幺舅绝对不是浪得虚名。偏偏这此,这货居然没有动作,皮笑肉不笑的开了口,
“哥子,我们又不认识你,这次就回老家屋子看看。“
一番话说的很是客气。
“我跟你们说,你们是这家的人,都一年多咧,这事儿必须给个说法。”
而此时,就在店门外边,居然又是有好些人都围了过来,这一回我傻了眼,来我们家门口的,全都是周边村子的村民,眼看着出了事儿,连土路周围的邻居都开始朝着这头看。
我根本就想不到,下午才回来,才不到一个小时,乡里头传话虽说快,但这些村民居然不到傍晚就找到了我们屋门口。一个个口口声声的说把“事儿”给解决了,要不然就得让我们赔钱。七嘴八舌中,我总算是听明白了什么事儿,一时间心里惊的不行。
带头的是个中年人,这人一说话旁边的农家男女就都闭了口。
“章老幺,你是以前那章老师的弟,章老师又是刘老爷子的媳妇,大家都是讲理的人,我们是河边往东翻过山那村子的,你以前来我们村也不是一次两次,这一年多,我们村全都是跑个两三里路去河里头挑水吃。围着那山边上的一二十口井,愣是一点水都没出过。”
我一脸的吃惊,幺舅没有说话,转身关了店门。此时我已经根本不相信自己的听到的,这些村民一个个都激动的不行。一直到幺舅和我跟着他们走了之后,一群人的骂声才稍微的小了点。
出了土路,上了东边的山头。这一路上我心子都在扑通扑通的跳,因为这些人说的事,居然跟爷爷的埋的地方有关。翻过三四个山坡,周围的地方全都是我小时候漫山遍野不晓得蹦跶了多少遍的熟悉山地。眼看着爷爷埋的那山头越来越近,我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有些紧张,这些村民口口声声说的事儿我根本不相信。
就在这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就连旁边的那些村民脸色都有些变,看着那上面的山头,有一些人刚才还气势汹汹,到了地方,居然变得迟疑,露出了不敢上去的样子。
幺舅根本就没有管,带着一群人就上了山。到了爷爷的坟的那一块地方,看了看前头的场景,我直接愣住了。怎么可能?
爷爷埋的地方是这座山的山顶,周围除了耕地就是稀稀疏疏的树林。而这一次,我打死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在爷爷原先的坟的地方,居然已经是成了一个水塘子,这水塘子已经是占了周围的一小片地方,而就在这水塘的正中间,一个土包露了一小半出来,我一眼就看到,那居然正是爷爷的坟。
我分明记得,这里以前,不是一块土边上的荒地么?这一次,连幺舅都愣住了。
一群村民站在这还有些浑浊的水塘边,带头的那个直接就开了口,
“章老幺,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们要闹,这两年我们村到处去找地方讲理,那刘老三说是在外面折了本,出去两年就没再回来。按理说,刘老爷子在乡里头德高望重,为我们那是不知道做了多少事儿。但一码归一码,这事儿说起来也邪乎,我们这些人都是住在这山林的脚底下。刘老爷子下葬后不久,我们村里头的的井就出不来水了,就连那两口上百年的老井,也都慢慢的干了个完,全都没了水。”
这农民接过幺舅发的一根烟,语气也平缓了很多,我呆在原地,眼睛就直勾勾的盯着这个水塘,这山头之上,爷爷的坟安安静静的立在这水塘的中间,只露出了个坟顶子。
“没人知道这水塘是怎么来的,像是就从这周围地里头就有水冒出来。这一年多,陆续就在这周围成了个水塘,后面倒是有些井又出了水,偏偏刘老爷子这坟是在山顶,你也晓得,这地下的水,都是透着泥巴到地底的,这种水,村里头的人,还有谁敢喝?”
幺舅歪乎乎的骂了句什么,一时间跟着上山来的村民都有些激动,在周围立马就开始骂。一个比一个说的难听。有些甚至冲上来就要是推推搡搡,就在人群的最边上,一个年轻一些的农家娃子看了这场面就朝着旁边开了口,
“老挑(姐夫),我们这么多人欺负人家两舅侄,是不是有些缺德?”
边上一个中年人眼睛一瞪,“缺德?亏你说得出口,你来村里时间短,别不知道情况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