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馨皇太后看她一眼,伸手打了下她的手:“你还敢这副模样?你自己说说,你都干了什么?”
“母后冤枉,我没干什么呀!”魏静思觉得她就是出宫玩了一阵,到点就乖乖回宫,没惹事没招人,怎么就不行?还把她身边的人都打的到现在还躺床上没起来呢。
裕馨皇太后拉了脸色:“还敢说冤枉。这是陛下罚了,若是母后事先知道,你身边那两东西现在就是死人!你如今是什么身份自己不知道?还跟以前在腾王府没让你出去,如今你住在皇宫,你反倒往外跑?成何体统?没干什么?你踏出宫门的时候,干的就是让皇宫大乱的事!”
魏静思挨了一通训,老实了,耷拉着脑袋,半响她扭头看了眼魏西溏,“陛下,我错了。”
裕馨皇太后呼出口气,“这性子就是在大豫的时候养野了。静儿今晚上起从文华殿搬到大和殿后面的文萃苑,身边的宫女太监母后替你重新挑选些懂宫里规矩的,那等不知轻重的东西,全都支到别的地儿去。”
魏静思不敢反驳,点点头:“是。”
魏西溏看她的表情,问:“还气着呢?”
魏静思被训成这样,哪里还敢气,摇头:“不气了,以后都不敢了,不然母后又要生气。”
“知道便好。”裕馨皇太后应了句,白她一眼,“越大越不懂事了,赶紧嫁出去是正经。”突然扭头跟魏西溏道:“对了池儿,母后请付夫人打听的那些人里,倒是有几个不错的,池儿你看看。”说着,裕馨皇太后把一张纸递了过去。
魏西溏接过来一看,除了付铮,金州城内那些个官家子弟,人品才学不错的,比如裴宸、颜阴等等这些全都在列。付夫人为这份名单,也着实花了不少心思。
魏西溏看着名单问:“怎没有季统?”
裕馨皇太后笑笑说:“付夫人说季将军是个白身将军,配公主,只怕不妥当。”
婚配讲究的就是个门第,季统虽说前途无量,可在家族方面,还是差了些,公主婚配,自然还是要配世族子弟更妥当些。
魏西溏笑道:“付夫人有心。不过孩儿以为,门第之言不过尔尔,董家那样的百年世族之家,不是龌蹉下作之人比比皆是?所谓门第,不过是世人心魔作祟罢了。”
裕馨皇太后还是笑着说:“母后就知我儿不同世俗之人。若是良人,母后自不会介意门第之说。”顿了顿,她又道:“有了你大皇姐的教训,母后……”说着,她便忍不住伸手拭泪,“若是母后当初看的更为透彻,心意愈发坚决一些,或许青儿也不会……”
这话题提起来以后,一直坐在后面的魏红衣也站了起来,姐妹三个伸手一起安抚:“母后……”
魏西溏开口道:“母后放心,孩儿断不会让两位皇姐重蹈大皇姐覆辙。”
裕馨皇太后擦了泪,点点头:“母后也会留心……”她拉着魏红衣和魏静思的手:“母后望你们姐妹俩心思更通透些,哪怕是嫁了人,但凡你们觉得过的不如意,也要说出来。母后决不能叫你们受半分委屈,你们如今的身份不同往日,是天家的公主,母后不会让任何人敢欺负你们。”
魏红衣和魏静思受了触动,拉着她的手贴在脸上:“谢母后。”
这世间,但凡出嫁的女子在夫家的地位,大多取决于娘家是否足够强硬,那些有娘家支撑的女子,在夫家的地位也会更受决定,而魏红衣和魏静思,虽然家中无男丁,可她们的娘家后台却是世上最强大最坚不可摧的。
魏西溏早已替两位皇家打算好,一旦招了驸马,两位公主变化开府另住,她更会下圣旨出诏书,注明驸马入住公主府,绝对不会让公主搬到驸马家中,和那些什么见礼孝道混到一起,让两位心思单纯的皇姐应付不来。
趁着这个时间,魏西溏开始发问:“两位皇姐不知心中可有打算?”
她知道魏红衣的心思一直系在付铮身上,付铮自然是不会应的,魏红衣只能另择他人。
魏红衣低着头,见魏静思鼓着嘴,她不说就只能自己先说,便道:“这种事,如何好讲?天下男子那么多,又未曾见过,真不知如何择选。”她抬头对裕馨皇太后笑笑道:“婚姻大事还望母后和陛下做主。”
裕馨皇太后当然知道她的心思,不过付铮多次明言,自然不会把他放在人选里头,“不着急,母后一定好好的打听打听。”
魏西溏道:“今年的大考已放榜,探花宴已定,或许那日也会有不少青年才俊。”
裕馨皇太后顿时喜道:“母后倒是忘了探花宴,那可是每年金州各家大族小姐觅得如意郎君的好时候。红儿,这样一说,你跟静儿可就有好事了。”
魏红衣本来因为当着她面说这些就不好意思,在听自己母后一说,脸便更红了,“母后!”
魏静思手托腮,一脸的百无聊赖,“不就是招驸马吗?我要找个武艺高强的!”
魏西溏挑眉:“三皇姐要武艺高强的?”
魏静思点头:“对!武艺高强,病鸭子不要,文弱的不要,书呆子不要!我一定要文武双全的那种!”
于是魏西溏问:“三皇姐觉得季统如何?”
魏静思顿时义愤填膺的说:“大老粗!”竟然敢用剑柄拦她,大胆包天。
魏西溏咂嘴,没想到季统这般不受欢迎,想把他推销出去都不易。按理,季统这种没有家族势力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