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在家里,那自然是老爷了,不过在陛下面前,臣怎么也不敢称老爷啊,”颜阴说的轻松,一脸奴才相的捧着碗送到魏西溏面前:“主子请用茶。”
颜白看了颜阴一眼,过来,拿银针试了水才敢让魏西溏饮下。
颜阴觉得自己又输了颜白一局,很是不高兴。
魏西溏懒的理他,闭目眼神歇了一阵,待天微微发亮的时候,便下令继续赶路了。
待魏西溏一行人赶到那处地方,果然看到一片废墟,根本就是遭遇了一场大火才有了这样的场景。
再加上周围的百姓说,发火当晚,有人听到这里有打斗的声音,这里的村民都是胆小怕事之徒,谁都不敢出来,光听到声音就吓破了胆,第二天再来看时,就是眼前的这样了。
她看着那地方,心里愈发的慌乱,就盼着付铮如今正躲在什么地方,这么大的雨还能烧起这样的火,可见这火有多大了。
她在周围走访,希望探得付铮的行踪,结果却始终不得而知。
“主子,”一个暗卫靠近过来,道:“刚刚得到陈大人的飞鸽传书,说他们在周游山附近,从一个猎户那里打听到有几个人,似乎有些像王爷和他的三个护卫……”
魏西溏猛的站起来,“哪里?”
“周,周游山!”
魏西溏直接冲到马跟前,道:“即刻启程,朝周游山方向前进。”
提到周游山,魏西溏的脑子就想起了相卿,相卿就在周游山,虽说遇到付铮的几率极小,可这不等于没有呀。
再一个,不管怎么说,付铮在周游山附近这事,好歹有了点他的下落,不但排除了付铮谋反的嫌疑,也让她知道,原来付铮确实是遇到里事。
付铮的身份,有人刺杀这也正常,只是不知刺杀之人究竟是什么人。
按理来说,北贡想杀付铮的人一定不少,西阐宁焱自然也不会排除嫌疑,毕竟天禹灭了北贡,西阐也有忧虑,再一个便是朝中有人异心,想要杀付铮重整天禹朝局,这也是魏西溏知道的,再然后,便是大豫。
想必大豫已经发现了天禹灭西溟、南翼以及北贡的目的,东方长青一定警觉到了天禹的目的,魏西溏完全相信东方长青有要杀付铮的理由。
魏西溏知道,其实东方长青是个不愿意动杀戮之心的人,所以大豫那样强盛,都未曾动扩张之心,她知他心里有天下苍生,知战争中最为悲苦便是天下的百姓,所以他的智慧和心性会决定他杀最少的人,保最多的人。
他有可能会认定,既然付铮能攻下北贡,假以时日就能攻下大豫,而他不愿战争,所以他杀付铮,让她少了助力,来达成他不愿开战的目的。
握着缰绳的手微微发紧,魏西溏眉头紧皱,脑中千回百转,对付铮下手的人,必然是切身利益相关之人,否则,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
魏西溏拧着眉头,把有可能对付铮下杀手的人在脑子里盘了又盘,却最终都没找到个确凿的人物,不过是她设想的人物,究竟会是什么人,还是要找到付铮之后问上一、二才能知道。
周游山山脉庞大,高耸入云。山上草木丛生,树木繁密,对于被追杀的人来说,躲在这里是最佳的地方。
付铮的身后只跟了三个人,至于其他的人,付铮动了动身体,牵动身上的伤口,怕是早就不在人世了。
如果知道会遇到这样一遭,他说什么也不会提前出发,本想早日见到陛下和孩子,哪里聊想到天降大雨,隔山断路,一步都走不得。
若是单纯遇到雨路倒也不急,偏生这样的节口又有刺客追杀,如今那群刺客锲而不舍一路追击,根本就没有放弃的打算,以致现在被迫进入周游山。
付铮略略担心,也不知陛下如今是何情形,只盼着她别太过担心才好。
一步没踩上,付铮往后退了一步,身侧的护卫急忙伸手扶住:“王爷!”
付铮摆摆手:“无碍,还能走!”
身上的伤口一直没能得以愈合,刚有愈合的迹象,便会因为追赶上的刺客撕裂。
付铮有些无奈,面对千军万马都未曾怕过,他却担心自己会死在这偌大的密林中,惧怕自己再也见不到陛下和两个皇儿。
身边仅剩的三个护卫,只有一人完好,其他两人皆负了伤,这样的状况,也不知能不能撑到下一次刺客到来的时候。
如今几人只能走这种难走的小道,因为负伤,走的还很慢,同时还要警惕有人追踪过来。
“王爷,要不要歇一会?”
付铮抬头,“这雨刚小了点,还是趁现在多走一段路。”
周游山上有座寺庙,兴许能在那里得意歇养,毕竟佛前开杀戒,多少还有些忌讳,哪怕能歇上一晚,也是好的。
山中阴寒,哪怕这天不是冬日,也让人觉得冷意瑟瑟,更别说几人的衣裳早已湿透。
山路险滑,一行人只能走一段是一段,想要快速行进,对于筋疲力竭的几个人来说,根本不可能。
付铮背靠一棵树,大口的喘着气,伸手捂着身上的伤口,若不是因为念着陛下和孩子,他真想就此躺下,可惜不能,他停下脚步,便是舍弃了自己的命,他没有了命,便再也不能再见到他的孩子和妻子。
雨后的石面光滑难行,三个人都不得不继续往前行进,身
得不继续往前行进,身边一点风吹草动,就不得警惕起来,手里握着的刀也时时警醒,生怕身边突然冒出其他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