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挺胸,一身贵公子的打扮,只是眉眼之间独属于女子的风情是男子学也学不来的,她睨了相卿一眼,不等他开口便继续道:“相卿还是想清楚的好些,你到底心悦何人,好歹自己心中有些掂量,否则,你这般对朕,倒是让朕有了误会,不知该不该回应你一片痴心了。”
话说到这份上,魏西溏似乎也觉得乏了,“好了,朕想歇下了,你也回去歇着吧。”相卿缓缓站了起来,看了她一眼,依旧是拧着眉,“臣告退。”
然后慢慢走了出去,待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又站住脚,回头:“臣只知道臣心中仰慕之人乃陛下,却没想过陛下刚刚所言。臣这就回去想上一二,再来跟陛下禀奏。”说完了这话,他才走出去。
魏西溏站在原地,半响吐了口气,因着刚刚那手被相卿握过,她顺手在身上擦了擦,然后又抬起手看了看,干脆走到盆边上,用里面的水洗了洗。
出门在外,她倒也没那般讲究,就怕太过讲究了反倒让人猜忌,凡事倒是亲力亲为起来。
她要去趟燕州,这路程就是足够赶了,那跟随而来的臣子心里光着急也没法子,陛下本就是个有主意的人,哪里会听他们唧唧歪歪些不愿听的话?
相卿回了自己的卧房,这位世人眼里的世外仙尊,身边少了那些标志性的孪生小童近身伺候,倒也适应,只是这寻常的服饰穿在身上,虽少了飘飘绕绕的仙气,却也让他平白沾了许多人气,丰神俊朗的年轻公子,哪怕再怎么低调,也少不得吸引些他人的视线。
一行人以商队名义前往燕州行商,今在大豫境内有人接应,倒是让一切顺理成章起来,手中文书身份一应俱全,再不怕人想在这些方面动上手脚。
客栈门口,早有两人等在门口,其中一个容貌俊秀的年轻人上前一步,对着魏西溏恭敬的施礼:“请问可是唐公子的商队?小人杜珏,是奉我家主子于当家的命,替唐公子引路的,前往金州的行程路途遥远,官道繁复,小人识得些便道,可节约一半行程,又可保唐公子和诸位的安全。”
那几个臣子自然不敢信,他们本来到此处来就是惶恐不安的,再加上陛下一意孤行,行事又不让他们知道,是以今更是不安,魏西溏倒是心中了然,所谓于掌柜,其实就是南宫家幸存的那个小儿子南宫赋,隐没多年,以行商为生,怕是得了南宫宇的提点,才有今日一说。
魏西溏看了眼那年轻人一眼,皮肤略黑,虽瘦却精壮,一看就是走南闯北习惯风餐露宿之人,也不管那两个臣子从旁暗示,只道:“既然是于掌柜让你们二人来的,本公子自然不好回了他的好意,那就劳烦两位,与我等一路同行吧。”
笑眯眯的看了那年轻人一眼,善意十足。
相卿立在旁边,看了那年轻人一眼,又看了魏西溏一眼,略略有些不大高兴的样子,便上前一步,道:“公子,既然有捷径可寻,公子便不必骑马辛苦了,属下看还是着人去寻辆马车过来,也能在必要之时挡风遮雨更妥当些。”
魏西溏点点头:“说的也是,那就这么办吧,这么一路走来,确实累的紧。”看了眼两个一脸苦相的臣子,魏西溏道:“你二人别摆着一张哭丧脸,这点辛苦都受不了,以后还怎么想着赚大钱?”
孙诛和刘元心知劝不动陛下,就只能跟着,赶紧应了:“谨听公子吩咐。”
魏西溏摆摆手:“罢了罢了,走吧。”
因着多了两个领路,特别是其中一个还长的颇为秀气,魏西溏就跟新找到了一个玩具似得,难得有闲情雅致的跟那个长的白净俊秀的男子说说话。
不过,这局面倒是让孙诛和刘元有些担心了。
之前不是看到陛下和左相大人颇有“情投意合”吗?陛下这么快就找到了新目标了?
这样一想,这两人对视一眼,又不约而同的偷看向左相大人。
左相大人这是失宠了?
自然,这两位大人都有这样的察觉,左相大人也不可能无动于衷,于是对那一直跟着陛下交谈的引路男子怎么看都不顺眼的很。
两日前的晚上陛下还跟他说了那么多话,这会就被那人缠了去。
左相大人冷冷的看了那边一眼,半响,他站起来,施施然走过去,脸上倒是带了些笑意,道:“公子。”
魏西溏抬头:“有事?”
相卿应道:“前几日公子让属下想的事,属下想好了,特来跟公子禀报。”
魏西溏微挑起一眉,眼尾扫了那引路的男子一眼,那男子显然很有眼色,一看就知这位主人要和下属谈事,赶紧站起来道:“我去那边帮忙,公子您忙!”
待那人走了,魏西溏才闲适的看向相卿,“说吧。”
“公子问属下,心仪之人究竟是谁。属下认真想了两日,属下自是心仪公子,属下心中,公子风姿无人能及……”相卿的话没说完,魏西溏“嗤”的笑了下,她微微倾了身子,朝他探了探,伸手勾了下他的下巴,笑道:“倒是会哄人高兴了。本公子还以为你这不知俗事之人,这辈子都说不出什么好听话呢。”
相卿的姿势没动,更没因她这般带着调戏的姿势有所羞恼,只是道:“公子可愿属下相伺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