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效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扬起头,冷笑着道:
“日后?日后可长着,他若是指望这个日后,也不过如此。”
毕同不知道他的意思,没敢回话。
“再次见到他父亲,他是什么样的表情?”梁效背对着他,似含着笑,漫声问。
毕同不太理解他问这个的用途,不敢随口乱说,认真想了想,斟酌着回答道:
“哭了,哭的厉害,父子间的感情很深厚。”
梁效嗤笑了一声:“厨子养大的私生子果然扶不上墙,他的生父一夜fēng_liú得来的唯一儿子却是私生子,想要儿子还惧怕妻子娘家,只能把儿子送给开酒楼的厨子养,那对夫妇将他从小养大,没想到这却是个喂不熟的,在养父家一心想着生父不说,生父的大娘子弄死了他养父全家还追杀他到科西国外,他不但没有怨恨,反而一心想着回去和他的父亲团聚,这得是多蠢啊!呵!”
他冷笑了一声。
毕同不知道该说什么,把头垂得低低的,不敢出声。
“给他传话,让他尽快说服他的父亲,本王可没有那么多耐心等着他磨嘴皮子。”梁效淡声道。
“是。”毕同应了一声,就在这时,他的耳朵尖敏锐地耸动了两下,他侧耳倾听了两秒,然后低声对梁效说,“殿下,安王殿下往这边来了。”
梁效眸光微闪,轻轻向他挥了挥手,毕同领命,眨眼间消失在原地。
一阵冰冷的风吹来,梁效激烈地咳嗽起来。
“五哥,你怎么站在风里了?”片刻,梁故穿花而来,听见咳嗽声,蹙眉,解下身上的披风匆忙披在梁效身上,“天已经凉了,五哥身子不好,也不多加件衣裳,毕同呢,怎么伺候的?”他有些怒。
梁效咳嗽了一会儿才停止,苍白的脸变得红通通的,他莞尔一笑:
“毕同去御医院取药了,是我说想这么走一会儿,不碍事,我又不是泥做的,偶尔冻一冻说不定身子能壮实些。”
“五哥又胡思乱想了,病着就应该好好休养,受凉只会变得更重。”梁效的体弱多病都是从娘胎里带来的,梁故常常担心他的身体会不会太虚弱,他本来身子就不好,偏体型过于高大,高大的体型对于病体来说是很大的负担,梁效甚至常常觉得窒息,每一次梁故都提心吊胆的。
“你去哪了?”梁效转移了话题,问。
“,聊了一会儿,来迟了,我们回去吧。”梁故笑着说。
梁效点点头,跟着他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道:
“我最近恍惚听说,梁都的衙门里接了许多案子,都是外省人来梁都告状的,说自家的孩子丢了,是被船拐到梁都来的。”
梁故一愣:“是么?我没有听说。”
“朝堂上都在议论,你没有听说?”梁效狐疑地问。
“没有。”梁故否认,顿了顿,笑道,“五哥你身子不好,更需要安心静养,这些杂事你就不要理会了,想得太多伤身,你只要安安静静地养病,外面的事有我,你放心。”
梁效的唇角扬起,望着他的侧脸,莞尔一笑,轻声道:
“说的也是,反正我也管不了。”
梁故笑了笑,二人出宫,他一直将梁效护送回王府后,才回去自己的府邸。
……
第二天苏妙才听回味说给她当了一天帮厨的阿吉居然在当天晚上找到了自己的亲爹,在他国的领土上遇到来他国出访的亲爹,引出了一段正室谋杀私生子的狗血惨剧,身份卑微的小厨子一夜之间摇身一变成了科西国身份尊贵的公爵之子,据说未来还有可能继承爵位成为科西国的公爵大人。苏妙的心情相当微妙,昨天她的千两黄金刚被赖账,今天她的帮厨就成了别国的公爵公子,太突然太戏剧让她想说点调侃的话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演武会是从今天早上就开始了的,时间会持续一天,上午时主要是两国的军事演练和武器展示,这种场合不需要苏妙,回味自己去参加了,中午时回来告诉她,岳梁国前两场战术演习输的一塌糊涂,最后一场他老爹梁锦好不容易把比赛扳平了,可接下来武器上的较量完全是被吊打,梁锦肺子都要气炸了,可他打仗行,发明创造不行,即使气得升天,也没有半点作用。
苏妙听他这么说,有点担心了:“科西国这么厉害,该不会是打算打进来吧?”
“他倒是想,可真打起来,有许多困难。岳梁国和科西国中间隔着的这片海,因为海域的问题,我们往科西国走船相对容易,可从科西国往我们这儿走船航路略险。再有两国距离太远,除非速战速决,否则他们的军船一旦被我军切断在海上,管他的军船再强,没有供给,只能活活饿死,因为这个,科西国才一直试探,没有真动手。”
苏妙扁着嘴,用古怪的眼神看着他。
“干吗这么看着我?”回味莫名其妙地问。
“听你对这种事侃侃而谈,我莫名地觉得有点不愉快。”苏妙回答说。
“啊?”回味越发莫名其妙。
“没什么。”苏妙说。
就在这时,只听苏娴隔着房门气愤地叫道:
“你这个死丫头,你穿的是什么玩意儿,你打算穿这个进宫吗?”
苏妙一愣,刚想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