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倒是个好天气,太阳一升起来,一扫昨夜的阴霾,就好像昨晚的呼啸狂风不曾有过一样。
香寒知道这个时候王妃大概是要醒了,她忙带了俩个三等丫鬟打了温热的水往大帐子内走。
只是等香寒进到帐内伺候的时候,却觉着帐内有点不大一样。
香寒记得王妃同王爷是分被而眠的,这次香寒却发现诺大的一块地方,此时只有一条被子是摊开的。
香寒便觉着有什么不对。
齐王起的点,这个时辰齐王早已经出去了,室内只有王妃在梳妆。
香寒忙端了铜盆过去。
早上起来,气温还没回升呢,贺北这个地方,中午热的人恨不得中暑,到了晚上又是个盖厚被子的鬼天气。
香寒过去的时候,苏婵已经把头发理顺了,只是没有香寒在,她一个人挽不了发髻。
等香寒走过去后,便接过她手里的梳子,乖巧的说:“王妃,奴婢来给您梳头吧。”
说着香寒猛的瞅到她脖子那有些红点点似的东西,香寒吓了一跳,还以为这是王妃被什么虫子咬的,赶紧说道:“王妃,您的脖子怎么了?有没有觉着痒或者疼,要不要我给您找个大夫过来?还是把李姑姑带过来?”
苏婵闻言也是一惊,忙往铜镜里照,只是古代的镜子哪里有那么清晰。
不过她脖子能有什么东西,倒是不经意的想起了昨晚的事儿,想起那酥酥麻麻的感觉,苏婵脸都红透了,心虚的说道:“这不是虫子咬的,不碍事,你别去找大夫也别同李姑姑说。”
香寒原本还在担心呢,忽然间王妃不光脸红红的了,耳朵都红了。
香寒年纪再小也明白了一二,瞬时再看铺展的单条被子都觉着脸热。
不过这么一来香寒倒是挺放心的了,一路上王爷跟王妃都有点淡淡的,这里又天高地远的,便是王妃在王府里受了冷落,也没娘家人可以依靠。
见王爷王妃如此恩爱,香寒打心眼里为主子开心。
被伺候着梳洗打扮完毕后,苏婵特意换了一件长领子的衣服,把脖子裹的严严实实的。
等从帐内出去的时候,大风已经停了,让她惊叹的是,昨夜刮风刮的那么厉害,她以为周围的胡杨树都要遭殃的,没想到那些胡杨树竟然坚韧如斯,没有一丝的折断。
另一头训练有素的马队也重新规整完毕,苏婵早已经习惯了齐王队伍中的高效,一等那些人收拾妥当,她也跟着进到马车内。
跟以往一样齐王照旧在前面骑马前行。
苏婵却是忍不住的会往外看他,她昨天被他折腾的都要散架了,不知道是进到贺北他兴致好还是怎么的。
而且因为没有节制,到了第二天早上苏婵便起的有些晚。
迷迷糊糊的只觉着身边一空,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齐王早已经穿戴整齐了。
见她一副似醒非醒的样子,齐王也不催她,只声音平和的说:“不急呢,你再歇会儿。”
说完他便从帐内走了出去。
苏婵也说不上俩人是不是有些不同了,她正想着呢,倒是前面骑马的齐王往她这边瞥了一眼,苏婵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特意看向自己的。
不过看他很快又转过头去,苏婵也不想这样患得患失的。
她索性把目光从齐王的身上调开,开始去看路两边的变化。
半个时辰前,路两侧便渐渐有了人烟,而且这些人烟并不是什么村民农庄,而是一些商户。
能够在这么偏的地方还有商户做生意,只怕这条道路经常会有商队经过。
苏婵也不知道那座城池该是什么样的,走了足有半天的时间,才终于是远远的看到了新城。
到了附近的时候,人已经很多了。
大队人马往内一走,那些商队,城内的人都纷纷退让开。
别看车门很多中间还有骆驼,竟然不觉着场面混乱,一直都有人在中间维持着秩序。
而且等看到新城的时候,苏婵才发现自己的想象力还是太匮乏了。
她原本以为这里只有不适合种地只时候放牧的地皮,也没什么山石,如果建造新城的话,一定是土坯做的城市,里面到处土星子味。
可等到了苏婵才发现,压根不是那么回事儿,这城墙居然是用青砖做成的。
整个城池也超乎她的想象,大的有点不可思议。
不过也有不足的地方,这地方因是新建的,门虽大,墙虽然很坚固,可跟京城不同,周围的商户都不怎么精致。
苏婵坐在马车上驶进去,只是齐王却在进城后很快往军营去了。
中间只派了个小太监过来传话,说他要去处理些公务,让她先到王府里休息。
苏婵知道他就是这个劳碌命,后来得了天下,不光每日上早朝,就连荒废了许久的午朝他还重新拿了起来。
倒是等她进到王府内,这里的王府可比京内的大多了,只是照旧粗狂的很。
后宅还好一些,前面简直就是小衙门军营大帐。
而且此地的护卫跟京内的都不一样,这里的人不管有没有军情都是穿着战甲的。
这样的天气人穿着多薄都觉着要中暑了,那些人穿着那么重的盔甲却是面不改色的。
瞧得出比京中的禁卫军还要军纪严明。
苏婵暗暗称奇,等进到王府,她也的确是乏了,便休息了会,等用了午膳,苏婵正想着要不要去为齐王准备些可口的饭菜呢。
却听着外面有人过来传话,说路总管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