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少君在众人的目光中呵呵一笑。“既然兄台以美酒相邀,小弟本不该不从命。不过,小弟非是读书人,怕是才思笨拙,有污诸位之耳。”
站在身后边的青儿听得此言,不由得嘴角轻撇,正要开口,却感觉到了裙角一紧,看到了自己小姐的目光,只能撅起了小嘴闷声不言。
常年游走于章台馆阁之间,见识过江南各地风土人情,上至达官贵人,下至田间贩夫走卒都打过交道的曹仲德哪里看不出青儿那明显的忿愤表情,不由得扬了扬眉,此人既是兰亭人士,又姓段,莫非,真是那人不成?
想到了这,已然留心的曹仲德哈哈一笑。“贤弟休得谦虚,若是你不愿答应,那曹某可就太失望了。既然共席宴饮,自然是就该一块游戏。此番非是与人比试,**********罢了,不必在意。”
“不错,段贤弟何必自谦,陈某可是很期待段贤弟与我表兄的佳作哦。”陈公子嘿嘿一笑,朝着段少君道。可是那表情,实在是像兴灾乐祸多过喜悦。
那几名女子也在一旁嬉笑着怂恿不已,只不过,看到段少君久久不言,以为段少君果然是个没胆的家伙,语气之中不禁多了几分的愚弄之意。
陈公子眼珠子鬼鬼崇崇一转,冲身边的青楼女子耳边嘀咕了几声之后,这位体态丰满的狐媚女子轻嗔的拍打了几下折扇甲,不过在此人做了什么保证之后,朝着段少君抛了个媚眼。“若是这位公子能够作出一首佳作,那奴家愿意自荐枕席,不知公子可有胆量?”
看到这名女子的媚笑,还有那陈公子不怀好意思的笑容。段少君心中不由得一阵腻歪,一口抽干了盏中美酒之后,抚了抚鬓角从容地答道。“多谢这位姑娘青眼有加,自荐枕席就不用了,君子向来不夺人所好。既然曹兄与诸位如此诚心相邀,那小弟便恭敬不如从命,一会若是献丑,莫要怪小弟才情不足才是。”
你们这些领便当的货色既然如此叽叽歪歪,哥不当场抽你们的脸抽到又红又肿,岂不是太对不起身边的美人儿的期望?
段少君转过了头来,冲公孙苏酥温婉一笑,笑容里,满是那从容的自信,与不可战胜的骄傲,看得公孙苏酥心头发酥,陶醉在爱人那充满了包容力的目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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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另外一名暗青色绸纱的付公子身边的青楼女子自告奋勇地站了出来,自己愿意弹琵琶以和琴音。而跪坐在曹仲德另外一边的女子也站了出来,要chuī_xiāo助兴。
祝公子唤了站在阶下的几名童仆赶往船只停靠处,冒雨取来了琴和一只玉笛和一只洞萧。看得段少君暗暗鄙夷不已,这些家伙的架势,一看就知道是花丛老手,连乐器都准备好了,典型的带装备泡妞。
段少君反正只是客人,所以乐得清闲,时不时滋上一口温热的青梅酒,偶尔跟公孙苏酥低声地交流几句,逗逗这个越发容易脸红的冰山美人。
不大会的功夫,调好了音,准备工作结束之后的三位多才多艺的青楼红倌人开始拿出了看家本事,一首缠绵的靡靡乐曲开始在这宽敞的湖心岛凉亭里边溢散开来。
不得不说,这个时代的青楼女子都有几把刷子,特别是重点培养的花魁什么的,每个人都会学习一两样特长,不论是琴棋还是书画,又或者诗词或者歌赋。
总之,她们所学的这些,正是为了将来,能够与这些文人雅士面对面的交流,相互吹捧,进而使得身价节节攀升。当然,文人雅士们也要借助这些青楼女子的哄托,让自己的作品为之流传,使世人传唱,这种双赢的局面是自然而然形成的。
段少君倒是有一肚子的诗词歌赋,可是这小令,他还真没弄明白是什么玩意。还好,公孙苏酥好歹也是位文学女青年,轻言细语地给段少君解释起来。
段少君这才恍然,所谓的小令,居然就是词的前身。因为在小令盛行的五代时期,然而最早的小令则可上溯至隋炀帝时代的《河传》,可见小令的源起便是词的源起。
小令或单片,或双片,或多片。多片的如《九张机》,较为少见。因为单曲反复地唱,显然自暴其短,有失水准,再多几遍都要成《******》了。
小令有齐句,有长短句。《尊前集》里长短句只占二分之一,到《花间集》里已占到了五分之四,说明在唐代,《竹枝》、《浪淘沙》这样跟五言绝句相类的小令是很多的,但随着词本身的发展,长短句物竞天择地独领风骚了,最后,词几乎就是指长短句构成的作品。
“且慢,小弟有了,就先在这里抛砖引玉了。”祝公子抚了抚眉,站起了身来,手中折扇展开轻扇,摆出了一副风度翩翩的架势,以期能够吸引众人的目光。
看到诸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暗暗得意的祝公子然后开始摇头晃脑的作起了七言绝句。“双飞燕子几时回?夹岸桃花蘸水开……”
一首七言诗诵毕,祝公子把目光投向了闭目垂眉的曹仲德身上,表情既有期盼,更多的则是紧张,生怕曹仲德这位江南诗词大家给自己点评一个不好,自己不但少了脸面,甚至还有可能会影响自己的前途。
曹仲德半晌才手中的筷子轻击案几,抚须一笑点评道。“此诗温婉动人,详述江南春景之美。只是,却于情、于景并无相合之处。所以,只取你个中上,如何?”
“多谢仲德兄之评,小弟在此多谢了。”祝公子心中大喜,朝着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