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深深地吸了一口凉气,恶狠狠地吸了吸鼻子,心悦诚服地冲这位段大公子翘起了大拇指。够狠的这位段公子,不过现在是非常时期,事情还是留待日后能够回得了大唐,再向主公与主母禀明便是。
段少君没理会这票神经病,径直钻进了帐篷,接过了许青递来的大碗,开始狼吞虎咽起来,不过嚼了几口面条之后,发觉了异样,好奇地拿筷子挟起了一根长条型的犹如蹄筋的玩意,累了一宿的段某人迷糊地问道:“这是啥玩意?”
“鹿鞭,很补的,这是咱们前几日在雪地里边猎到的,公子莫非忘记了?话说回来,公子您也是,这么大事的,怎么能够如此草率,唉,还望公子莫要忘记了大奶奶才是啊……”许青一脸的伤感,目光猥琐地在一头雾水的段某人脸上游移。
“我干嘛了我?我说你们这是干嘛,这玩意儿我不是交待了你们给本公子留好,以后好拿来入药吗?”段少君真是一头雾水,根本就不明白自己的形象还有方才那句话造成了多大的误会。
“没什么,这种玩意以后小的们一定会多多猎取,保证让公子用之不尽就是了。那个小的就先告辞了,您自个慢用……”许青赔着笑脸一溜烟地窜出了帐篷。
段少君很是莫明其妙地看着许青的背影,暗骂了一句神经病,继续胡吃海喝起来。昨天晚上陪着那个女人几乎数了一宿的绵羊,可谓是又累又饿,那种感觉,让段少君觉得是不是那个女人故意整治自己。
不行,今日本公子一定要好好休息,晚上咱俩再来好好的数一数绵羊,最后是本公子手把手的教你怎么数。哇哈哈哈……
刚刚走到了帐篷门口的许正听到了段某人那****而又猥琐的笑声,想了想,还是一脸黯然地退了回来,罢罢罢,事已至此,只能寻着机会赶紧禀报大奶奶才是正理。
不过,以这位段公子的秉性,向来,定然不会对大奶奶始乱终弃的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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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草用罢了加料的早餐,段少君决定先补个眠先,反正现在既然已经跟契胡人接上了头,就用不着像之前那么着急了。
不过段某人睡了一个多时辰之后,就被许青给摇醒了过来。原本居然是二王子吐昆亲自赶到这个部落前来迎接段少君这位来自江南的贵客。
这倒真让段少君有点受宠若惊,第一个念头就是这票契胡人还真强悍,价值三百多万两的药物居然这么快的速度就用光了?
但是若是药物的问题的话,似乎也没办法劳动这位契胡二王子亲自赶来迎接才对。百思不得其解的段少君赶紧洗漱了一番之后,大步走出了营帐。
而伏尔曼就站在段少君的营帐外面,毕恭毕敬地朝着段少君行了一礼:“尊敬的贵客,我的主人得知了您的消息,十分的高兴,已经亲自赶过来为段公子您接风。”
看到伏尔曼比起昨日的亲热更多了几分的敬畏,这让段某人越发地好奇,那哥们到底要搞什么鬼名堂?这位二王子吐昆,难道说已经查觉出李幼雯是谁了?
不对啊,这个女人都还没跟人照过面,自己跟伏尔曼解释过,这货还挤眉弄眼一脸猥琐来着,不可能是因为这个问题而把二王子吐昆引来才对。
还没把瞌睡补足,昏头昏脑的段某人揣着满肚子的疑惑,与这位伏尔曼来到了部落的北面空地,眺望向远方,远方的地平线上,已然能够看到了一线犹如潮水击岸的阴影,渐渐地漫过了雪原,然后向着这边涌来。
看到了这一幕,段少君不由得心头一惊,干脆蹲下身子抄起了一把雪狠狠地抹了抹脸,力图让自己变得更清醒一些,眯起了眼睛打量着远方那成千上万向着这边涌来的二王子吐昆的大队人马。
“这家伙,是想向公子您展现他的实力吧?”齐大也同样眯起了眼睛,用低得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够听得到的声音朝着段少君道。
段少君几不可查地微微颔首。“无所谓,他来的阵仗越大,就越说明,他来跟本公子见面的目的会很不单纯,这样一来,咱们的性命无忧矣。”
段少君这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身畔的李神进、许青等人却也能够听到一些,不禁都暗松了一口大气。而李神进转头向着身边的一名袍泽低声吩咐了两句之后,那哥们也跟吃了定心丸似的面露喜色,飞快地朝着李幼雯所在的帐篷飞奔而去,向李幼雯禀报这个好消息。
上万精锐骑兵渐行渐渐,哪怕是有了厚实的雪原阻隔,不再有那沉闷的蹄声助威,但是那种千军万马杀气生腾的压迫感,还是让人觉得憋气。
当然,对于像齐大之类的老兵痞而言,这样的场面,早已经是习以为常。而段少君虽说还算是战场初哥,但是对于这样的场面,好歹也见识过了李幼雯的数千铁骑冲锋杀敌的场面,不过对于段某人而言,亦觉一般。
对于这样的场面,就当是在电影院里边享受高品质重低音炮带来的3d影音享受就好。
近万契胡骑兵渐行渐近,段少君总算是看清楚了这些契胡精骑的装备,不得不说,跟大唐的左羽林卫相比起来,他们在装备上,要逊色不少。
但是每一名骑兵身下的坐骑却都显得那样的神骏,每一名契胡骑手的背上都背着一柄骑弓,绝大多数的骑兵都只着皮甲,腰悬弯刀。只有位于中部的大约两三千骑,身上除了披挂皮甲之外,还在外面罩上了铁甲,另外,只有大约不到五百骑是全身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