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左家堡的荷花吧,并非是常人眼中的荷花,而是从外域运来的珍稀品种,形态各异不说,连颜色也五色斑瓓,有紫的,有绿的,有深红的,还有浓若泼墨的,也就是最为珍贵的墨荷!
听说墨荷一朵就值上万金!
其花妖娆,其形美艳,其香销魂,所以每到荷开之时,慕名而来之人络绎不绝,更有人会偷偷的闯入堡中,只是为了一观此景。
一些普通人还好说,打了赶了就是了,但总有些高门子弟也喜欢偷偷而来,还为自己取名为雅贼。
碰到这种人你是打也不得,骂也不得,更别说赶了,最后遭殃的就是这些珍贵的荷花。
最后左家堡想出了一个办法,就是每逢荷开之时,就邀请京城中这些有头有脸的人上左家堡赏荷,心想你都来看了,总不会再祸害这些名贵花种了吧?
而在赏荷完后,还会每个府附赠一朵墨玉雕成了荷花,而这荷花都是依着池中的荷花模样雕的,那是栩栩如生,美不胜收,更让人叹为观止的是那玉荷竟然满枝生香,香气与真正的墨荷无异。
所以每个得到玉荷的人都当作宝贝一样珍藏着,只有至亲好友来了才肯拿出来欣赏一番。
这种办法果然十分有效,再也没有贵门子弟来做这种偷香之事,你说你看也看了,还拿了玉荷回家,你再来偷采就是你的不对了吧。而且要是让自己家的长辈知道了少不了一顿打。
因此,当这些大夫听到自己竟然能见到只在梦里见过的墨荷,又能拿到只有贵门才能得到的玉荷,怎么不喜出望外?
顿时一个个神采飞扬,感激地看着左芸萱,不过他们也知道,左芸萱是用这贵不可求的玉荷在堵他们的口呢,不希望老夫人今天这般低俗的表现传了出去罢了。
司马风也脸色稍霁,对左芸萱的表现表示满意,不管怎么说左芸萱这么做也是为了全了他的脸面。
当下他又有了底气:“有劳各位快给老夫人解毒吧。”
说话间脸上还现出疲惫之色。
众大夫同情地看了眼司马风,摊上这么个母亲,任谁都受不了,一时间对司马风又多了几分好感,司马风感受到了后,低敛着眉,心下稍喜,心想着塞翁失马倒是焉知非福啊,没想到老夫人这般低俗的举动还成全了他的孝道美名。
大夫人们很自觉地替老夫人她们开起了药来,罗氏与方氏的药还好开些,毕竟年轻力壮,除了毒性开些补药就罢了。
但老夫人年纪大了体虚脾胃不和,补得太过反而伤身,所以更需要斟酌一番,而小姐们体弱娇气,去毒的药更需要慎之慎之,不然虽然除了毒却伤了根本,那就影响将来了。
大夫人们在那里商量着下药方,老夫人却又不安份起来了。
要是稍微聪明的人也应该见好就收了,哪知道老夫人本来就是小家子气的人,这么些年来又被下面的人哄得找不着南北了,见左芸萱当着她的面贿赂大夫们,以为是为了替自己掩饰下毒的事,更是气急败坏了。
“混帐东西,你这个小贱胚子,小娘养的货色,你以为你贿赂了大夫们就能掩盖你下毒害我的事实了么?今儿个当着众人的面,我非得让你这个没心没肺的狠毒小贱人吃些皮肉之苦不可!风儿,你说,这事你怎么给我一个交待?你要是不敢管,那么我来管!来人,将左芸萱拉下去给我狠狠的打,打死不论,这种毒害祖母的人,死不足惜,就算是到了顺天府也不会饶过她的!”
大夫们尴尬之余又多了份羞恼,是的,他们是贪图玉荷,也确实是左芸萱贿赂他们的,可是却不是左芸萱为了掩饰自己下毒的事而封他们的口的,而是为了掩饰左家堡有这么个极品老夫人才给他们的!
一时间他们对老夫人厌恶不已,真是个马不知脸长的人,居然想打死左家堡的唯一继承人,这老夫人的脑子里全是水么?有病么?她有什么权力这么做?她以为她是谁?
说得难听点,就算是左芸萱真要下毒害老夫人,老夫人死了也就是白死!
你老夫人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说得好听点你是左芸萱的祖母,说难听点你算老几?
这左芸萱在左家堡的地位就相当于朝廷里的公主地位,就如公主的外祖家说得好听是长辈,说得难听点就是臣子,试想公主要一个臣子死还不是简单的事?
这老夫人不过是左家堡入赘的赘婿之母,说得直白一点,司马风一旦选择了入赘,本来就跟自己的父母家就是没有关系的了,司马风能养着老夫人及两个弟弟已然是仁至义尽了,偏这老夫人还拎不清,喧宾夺主起来,竟然敢在左家堡里下令打杀左家堡的主子,真是天下奇闻!
司马风刚好一点的脸色瞬间又变回原样了,什么叫他不敢管?这是提醒他入赘低人一等的身份么?
他算是看明白了,他这个母亲就是来克他的,每时每刻的给他丢人!
既然给脸不要脸,他也不客气了!
“母亲,这是左家堡不是司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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