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然一笑,如兰似菊,淡淡道:“不知道太子驾到所为何事?”
宗政澈皱了皱眉道:“听说四小姐在这里施粥施药?”
以着宗政澈的能力他能不知道?还装腔作势地问,虚伪!
当下左芸萱的笑容更是寡淡了:“为朝廷分忧,当不得太子记挂!”
眉皱得更深了,在宗政澈的耳里,这话听着总觉得有些讽刺之意,尤其是配上左芸萱脸上恭敬而疏离的态度。
“你对本宫有意见?”他突然问道。
“怎么会?本郡主之前从未见过太子,断不可能与太子有什么恩怨纠葛,怎么可能对太子有不满之处?再说了,太子乃龙子龙孙,本郡主敬畏尊重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对太子有意见呢?太子多虑了!”
宗政澈峰眉紧皱,紧紧地盯了她半晌,见她脸上平淡无波,眸光清澈干净,不似作伪,遂道:“对不起,倒是本宫之错。”
“太子知错能改乃大智慧也!”左芸萱客套的笑赞。
宗政澈听了非但不喜反而有种说不出的胸闷,这话太客套了,让他感觉与她明明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
突然,他惊了惊,眼中闪过一道惊悚的诧异,他是疯了么?他竟然期待与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亲近?
不,他绝不允许!身为皇室的继承人,他必须无情无欲无心!
绝不能让任可能左右他情绪的东西存在!
冰眸子瞬间一厉,掩住所有的情绪,沉声道:“四小姐忧国忧民是好事,可是为自己一已私利利用他们聚众闹事就是四小姐的不对了。”
左芸萱亦脸沉了下来:“本郡主愚钝,不知道太子所说的为一已私利利用这些乡亲的是何人?如果太子所说的是本郡主的话,本郡主可担不起这滔天的罪名!”
“难道这些人闹事不是你揣掇的么?”
“太子真是高估我了,我一个小小女子与他们萍水相逢,如何能揣掇他们闹事?难道太子以为一饭一粥之恩就能令乡亲们犯下这滔天的罪行么?如果是这样的话,太子已然布施了许多的日子,太子您倒是揣掇他们做些什么惊天动地的事看看?本郡主自然是愿拭目以待!”
宗政澈的脸瞬间变了,这话傻子也听得出来,左芸萱是指让他动员流民犯上作乱!,这话要是传到了父皇的耳里,他岂能有好果子吃?
“你……真是牙尖嘴利!”
他薄唇轻抿,如刀片般的冷硬,吐字间带着一股子淡淡的狠意,这一刻他对左芸萱起了杀心!
他一惯清冷,更是薄情,即使是他的母后,他亦没有太多的感情,因为他知道母后对他的好只不过是因为他能给她带去无尽的荣耀,而身为一个合格的皇室继承人,情啊爱啊那只能是刮骨的钢刀,索命的利刃!
兄弟之间除了血缘的牵连,更是千古的仇人,他们的身份注定了永远是站在对立面的,不可能与平民子弟般有兄友弟恭的融洽。
而如今,这个才十二岁稚龄的少女才一出现就牵动了他的心,能轻易的影响了他的情绪,那么假以时日必将会成为他心腹之患!
更何况她似乎对他有极大的不满,虽然她不承认!
一个能对他有影响力的且对他怀有恶意的,又拥有着强大的经济后盾的女子,无疑将是他最大的敌人。
这一刻,他的杀意更浓烈了。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太子一怒亦能血染千里,他虽然刻意的收敛着杀气凛然的气息,可是只稍稍泄漏出去的已然令人战战兢兢,不敢异动。
众流民低伏在地,如霜打枯草,卑微如尘土。
左芸萱微微一笑,向他款款而去,待与他擦身而过之时,声淡如烟,仿佛飘浮轻云渗入他的耳膜:“你想杀我?”
身体陡然一僵,眸射寒星,死死的盯住了飘然而过的她。
她知道!她竟然能猜出他的杀意是针对她的!此女聪慧,不为所用必为所害!
她慢慢地转过身,再次与他面对,直视眸光已然温淡无波,仿佛刚才与他说话之人根本未曾存在。
笑,如百花瞬间绽放在她的唇间,阳光斜斜而来,衬她珠玉光泽,映他琉璃眸色。
眼中,她如百斑斓轻跃,这一刻她又温柔了他的心……
戾色顿掩,杀气四散,归于平静,他负手而立,昂昂于天地之间,又如初来之时,只有贵不可攀的风仪,拒人千里之外的高傲。
左芸萱淡然一笑:“太子莫怒,本郡主亦是一个比喻罢了,只是想告诉太子,乡亲们之所以如此激怒自然有其的道理,非是如太子心中所想闹事滋事!”
眸色深深,薄唇轻启,神情莫辨:“那你倒说说是什么事令他们如此激愤?!”
“说来这事由太子出面最好,只是此事与太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本郡主怕……”
宗政澈陡然色变,冷道:“难道在四小姐的眼里本宫就是那不分是非之人么?莫忘了本宫乃是太子,太子太子,身在其位谋定其职,自然是先国后家,当以民众为天,难道郡主还怕本宫包庇不轨之人么?”
“如此本郡主就放心了。”
宗政澈眉皱了皱,终是没有说话。
这时左芸萱才正色道:“非是本郡主不相信太子,只是此事滋事体大,涉及到了本郡主的名声,本郡主不光是左家堡的继承人,还是圣上亲封的郡主,所以这幕后破坏本郡主名声的人实在是居心叵测,因为她不仅仅是针对本郡主,更是对圣上的挑衅!
试问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