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空中嗖得划过一道嗜血杀戮的冷意,夹杂着烽火雷霆的怒意破空而来。
那一股子致人于死地的冰冷气息让冷爵如狼般戒备起来,呼吸也变得微重。
他腾身一跃,如云般轻盈飘然而过,只眨眼间就离左芸萱数十米之远……
再一望去,只见崖边一个浑身是血,充斥着肃杀之气的男子遥遥而来。
兰若!
此时的兰若一袭白衣已然沾满了血迹与青苔,下摆更是破烂不堪,可是却丝毫不损他绝世的容颜。
他目光冰冷直射向了冷爵,就如正在弦上之箭,随时要射入冷爵的心脏。
冷爵戒备地站在那里,妖媚的脸上依然漫不经心的笑着,可是眼底的深沉却泄漏了他的感受。
“兰若……”
她的声音如一道春雷炸开了冰封的世界,兰若的眼底顿时春暖花开的温柔,他柔柔地看向了她,春风化雨。
“来,到我这来!”
他伸出了手,沾染了无数青苔断了指甲的手,此时却充满了诱惑,她毫不犹豫的伸出小手放入了他的大手。
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当时她的脑中就只有这八个字的存在。
他大手一挥,将她揽入了怀中:“从此我会保护你,不会再让你受丝毫的伤害。”
她微微一笑,靠在了他的怀里。
怀里传来淡淡的血腥气息,她眸光微冷。
就在这时,他与她同时出手,一道白光,一道红烟袭向了冷爵……
“冰火两重天!”
冷爵面色大变,忙不迭的避开了两人的突然袭击。
他人在半空,兰若指尖微动,一道几不可见的透明白光冲入了冷爵的身体里。
冷爵浑身一震,摔在了地上,溅起了尘土一片。
“你不该碰她!”
兰若抱起了左芸萱绝尘而去。
数百条黑影围上了冷爵:“主子,为何不杀了他们?”
冷爵微闭了闭眼,挥手道:“回国!”
“是”就在他走了数步后,突然回头看向了两人消失的地方,笑得绝艳而妖冶:“原来她就是毒公子!”
是夜,司马千鸾的脸居然出现了无数的血痕,偏偏白雪吟连个人影也看不到,至于兰若根本就不会帮司马千鸾治。
理由很简单,他不医不姓左的人。
这话一说出去,当时就差点把司马鸾气晕了。
第二日宗御天招群臣之女去宫里参加宴会,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其中的意思。
左芸萱作为左家堡的继承人自然是接到了请柬的。
司马千鸾生怕宗御天为宗政澈赐婚,竟然不顾脸上的伤,眼巴巴地往皇宫里赶去。
在皇宫里,两人狭路相逢,面对面地站在那里。
司马千鸾站在高处,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左芸萱,你怎么来了?这也是你能来的地方么?”
左芸萱不客气地讽刺道:“司马小姐倒是跟二姨娘一样舔不知耻,总把别人的当成自己的一样占为已有,还占有的这么理所当然,果然是家学渊源啊!佩服,佩服!”
言下之意司马千鸾现在又自以为是的把皇家当成她自己的了。
“你说什么?你这个贱丫头!”司马千鸾气得满脸通红,就算是隔着那屋面纱也能感觉到她喷薄而出的怒意。
芸萱的眼一深,唇间勾起残忍的笑,居然敢骂她贱丫头?那么就让大家一会看看到底是谁贱!
指尖微动,一缕几不可闻的细风刮过了司马千鸾的耳畔,遮脸的面纱瞬间掉了下来,露出了司马千鸾纵横交错的脸。
司马千鸾心一紧,忙不迭的欲抓起面巾遮住脸,却不想那面巾仿佛长了翅膀般忽得飞跑了。
她微一愣,拔足就要追去,这时身后传来芸萱冷冷的讥嘲:“这脸真是够丑的,也不怕把太子吓出病来!”
“你说什么?你胡说什么?”司马千鸾陡然回过身,如兽般凶残的瞪视着她,吼道:“左芸萱!要不是你,我的脸怎么会成这样?”
“自作孽不可活!”左芸萱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袖口轻轻一挥,转身而去。
司马千鸾阴沉地目光看着她,那目光如果是刀子定然已将左芸萱射了个千疮百孔了。
“鸾儿……”背后传来宗政澈温柔的声音。
司马千鸾身体一僵,忘了左芸萱,忘了一切,只知道现在的她绝不能让宗政澈看到。
她手足无措地找寻着面纱,却不知道面纱已飞到何处,急切中将袖子掩住了脸,微风过处,袖口飘扬着淡淡的香气。
远处左芸萱突然停住了脚,回头看了眼司马千鸾,唇间勾起了一抹冷酷的笑。
转身,离去,潇洒得若闲云野鹤。
“鸾儿…”宗政澈一把拽住了司马千鸾欲逃离的身体,轻柔道:“难道你就想这么逃避我一辈子么?”
司马千鸾如遭重击地站在那里,袖口却将脸掩得更严实了。
“别遮了,我都知道了。”宗政澈的声音更是轻柔,仿佛呵护着最精美的瓷器,令司马千鸾一下崩溃了。
“哇。”她哭着转身扑到了宗政澈的怀里,这几日来的委曲都随着泪水倾尽。
“太子哥哥,我不活了……呜呜……是她,是左芸萱太可恶……她毁了……毁……我的脸啊……呜呜……你要为我报仇啊……”
“报仇……”宗政澈低喃着这两字,手紧紧地抱着司马千鸾,眼中闪现出左芸萱清冷疏离的脸,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让他有种镌刻入骨子里的熟悉感,微微的刺痛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