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可能?这把绯想之剑应该能够操纵气质,站在这把剑面前的你,为什么一丝一毫的气都散发不出来?”
“是啊…为什么我没有气质?比那名居天子,这个问题你能回答我吗?”
“…”
听到我的问题之后,天子陷入了沉默。
不仅如此,她脸上满满的傲气在那一瞬间几乎全部变成了惊讶与严肃,与此同时,她还死死地握住了手上的剑。
因为天子的动作,我对那把剑产生了好奇。据她所说,这是一把能够操纵人类气质的剑。
没有护手,笔直得有如一把长尺的剑——绯想之剑,她那如梦幻一般闪耀着醉人光辉的绯色剑刃,正好应了她的名字。长长的赤红色剑穗,随着空气的流动而略微飘起,和剑身之上闪耀的彩光几乎称得上是天作之合。
仅仅是看着这把剑,我就好像已经迷失了自我。
只是,剑如果没有护手的话,被别的武器搭上来之后,只要顺着刃锋斩下去,持剑人的手就会不保吧?
不过现在可不是关心比那名居天子手中的剑的时候。
“比那名居天子,你给不了我答案?那么,我就直接告诉你好了。”
“…说。”
天子硬生生地从自己的嘴角挤出了一个字,示意我继续讲下去。此时的天子,估计对我产生了严重的戒备。
对她来说,半途看穿了她的目的,在她来到地面的地方专程等待着她,与此同时,她还看不穿的我——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第一,我啊,拥有着掌握自我的能力。只要是关于自己的事情,我都可以完全掌控。身体也好,气也罢,无论是什么我都能操纵。你的绯想之剑,对我的能力完全无效。”
“我命由我不由天?你是哪里的仙人吗?”
“不不不…我可不是什么仙人。仙人,仙在前面,人在后面,是舍弃了自己的身份,从而超越了自身极限的人类。我啊,从头到尾都是正常的人类,没有过舍弃自己的意思。非要说的话…我应该算是人仙吧?有着仙人一般力量的人类。”
“哦…?人仙?人在前,仙在后…仙人,仙在前,人在后。虽然听起来很相似,不过却有着根本意义上的不同啊。那么,站在那边的人仙,既然你强大到了可以无视我操纵天气的伎俩的程度,那么远离我所处的天上的理由,又是什么?”
一边说着,天子穿着长靴的右脚,略微向后退了一步。
“你没听我讲话吗,比那名居天子?在对你解释之前,我已经说过了吧?那只是第一个原因而已,还有第二个。况且,我也不知道自己不会改变天气的理由究竟是哪一个…”
“还有?那么,另一个我无法操纵你的气质的理由是什么?”
“那就是…我没有气质。没有的东西,要怎么样才能操纵呢,比那名居天子?”
一边说着,我一边向着天子苦笑了起来。
“….没,没有??”
如果说,刚才天子听到我的话的时候的表情是吃惊和警戒的话,现在她的脸上就只剩下惊讶了。
“对。我啊,或许根本就没有气质。也就是说,站在你面前夸夸其谈的这个男人,十六夜七夜,根本就没有作为一个人的个性,存在本身即是虚无,存在本身即是无意义…一直将自己当做人类的十六夜七夜,事实上根本就只是个长着人脸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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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那名居天子….让我稍微给你讲一个故事吧。一个突然来到幻想乡的男人的故事。”
一边轻笑,我一边注视着无比凝重的比那名居天子,还有从刚才开始就一言不发,却牢牢地将目光定在了我身上的灵梦。
“有一天,那个男人突然之间在不认识的地方醒过来了。
对于那个男人来说,突然在陌生的地方醒来确实是一件不得了的事,不过…比那件事还要糟糕的,是他根本记不起来自己是谁。
空虚。
无助。
即使装做坚强的样子分析着眼前的局势,那个男人也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内心之中那道巨大的裂痕。
自己到底是谁?
这样的疑问,从醒过来的瞬间开始就萦绕在心底。对于这个毫无头绪的问题无法得出答案的那个男人…内心之中充满了绝望。
就算站在午后温暖的阳光里面,他也完全没有活着的实感。就算身体能够听,能够看,能够闻,能够感受到身边的一切,就算脑袋里面有着山一样高,海一样深的知识,那个男人的心中存在着的感情也只有恐惧。
从那个时候开始…那个男人就在为自己寻找活着的理由了。
对第一次见面的那个明显诡异的女人言听计从也好,仅仅因为被赐予了名字,便开始任劳任怨地服侍那个吸了他的血,并将他视作拯救妹妹的良药的吸血鬼也好,无论对谁都是一副温柔的样子也好,帮助眼前一切陷入困境的人也好…这都只是那个男人为了获得活着的感觉的努力。
那份努力…最终让他得到了想要的报酬。
虽然没有丝毫的血缘关系,却能够紧紧联系在一起的家人,能够推心置腹,无话不谈的挚友,因为他的行动而被帮助到的人们的肯定,乃至隐隐约约在意的女孩子,那个男人都找到了。
就在他以为自己已经不再是一团什么都没有的虚无,成为了一个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