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难道?”黄宜恩猛然抬头,“是你叫人帮我娘出府的?”当初她跟母亲胡氏被困在府里,父亲跟安姨娘是一心要叫自己死的,若不是母亲得了人送消息,冒险从府里逃出来,又顺利见到周昧,自己也没有今天,“你为什么要帮我?”
见黄宜恩回过味儿来,杨骄淡淡一笑,并不直接回答她的问题,“那丁王妃又为什么要害我呢?确切的说,她为什么要反复害周二公子呢?”
“这?”因为周二公子要跟周昧争世子之位,可是这话,黄宜恩却不敢跟杨骄讲,“这些我都不知道,”
杨骄俯视着黄宜恩惨白的脸,冷嗤一声,“丁王妃偏心大家心知肚明,如果你这次为她们立了大功,张影心若真的生不出来,那你的儿子就是未来的世子,未来的康王爷是不是?可是等你的大功立下了,你的死期也就到了,至于那没影儿的儿子,你真的以为我跟杨家就那么好欺负,会任由害我的人活到当老王妃的那一天?”
就算黄宜恩之前有这样的想法,现在也完全没有了,而且杨骄对王府的了解程度也完全出乎她的意料,这样的人,太可怕了!现在就算是有机会算计杨骄,她也不会了,弄这么个主儿进了王府,自己哪有活路。
“不,我再不会了,本来这事儿也非我所愿,只是大公子跟王妃命令下来,我一个姨娘,哪有说不的资格,”黄宜恩再次重重叩首,杨骄跟她无怨无仇,她却这么害她,黄宜恩也找不出请她饶过自己的理由。
“要说起来,侯府跟王府也是多年的交情的,这等家丑,”杨骄摇摇头,“这样吧,你跟我往栖燕居去一趟,咱们在那儿等着老王妃。”杨骄并没有打算将此事闹大,她要对付的是丁氏母子,并不是康王府,何况以后周承辉还用得上周克宽呢。
“不行,我不能去!”若是自己将事情供出来,那等于是要了她的命,黄宜恩拼命摇头,“姑娘并没有往我院子里去,姑娘还是饶了我吧!”
“我是在救你,哼,你没有把我引到院子里,周二公子却醉在你的院子里,等到老王妃过去,你以为你逃的了干系?还是你觉得,你不听我的安排,我还会护着你,当今天你害我的事情没发生过?”杨骄站起身,“我也说了,看在两府交情的份儿,并不打算将事情闹大,可这件事若想就此掩下,甚至保住黄姨娘你以后的荣华,没有老王妃的点头,是不成的,黄姨娘是个聪明人,自己慢慢想。”
郭氏从看了周蓓儿的信,到了王府之后,就没有放松过精神,现在等她听到周蓓儿的话,再也坐不住了,她鄙夷的看了一眼一直陪坐在她身边的丁湘云,“王府真是好规矩,一个姨娘都敢强拉侯府的小姐往自己院子里去!”
“是妾身的疏忽,居然叫黄姨娘出来了,妾身这就过去看看,”张影心听说杨骄跟着黄姨娘过去了,心里一喜,忙起身向郭氏道歉,出了丑事嫁进来的弟媳,以后还不是任自己拿捏?只要自己多“帮帮”她,那一向最疼爱杨骄的郭氏,自然也不会不承她这份人情。
“不敢劳动大*奶奶,还请蓓娘带路好了,”郭氏已经面沉如水。
“蓓娘在这儿招呼着你的小姐妹们,老婆子陪郭老夫人过去一趟,我看你们也都坐不住了,咱们一起过去看看,黄氏是怎么招待骄娘的!”曲氏的目光冷冷的从丁湘云跟张影心身上刮过,杨骄既然能叫周蓓儿过来送信儿,心里想来也是有数的,所以她也不担心杨骄会吃什么亏,只是丁湘云如此大胆,还是叫她怒火中烧。
周昧特意叫周蓓儿请了李让的事儿,她已经从郭氏仿若无意的闲聊中知道了,曲氏是万没想到,周昧居然跟周琛牵扯的这么深,现在,更是将主意打到了杨家头上,真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黄宜恩的倚兰院里冷清清的,连丫鬟下人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丁湘云心里一喜,也不顾曲氏跟郭氏在场,快步往西厢跑去,“人呢,都死哪儿去了?!”
西厢的门并没有关紧,丁湘云推的太急,收势不住,一头扎了进去,可等她看到里面的情景,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真真是功亏一篑,自己应该拖着曲氏她们,再晚一会儿过来才好!
郭氏扫了一眼黄宜恩的院子,发现并没有看到青苹,心也彻底放下了,“看来丁王妃对黄姨娘的院子也挺熟悉的,一来就奔西厢去了,不过也是奇了,怎么一进去,就不出来了?老娘娘,咱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这郭氏是成心要看笑话了,可自家对不起人家,人家要看,她也得豁出这张老脸陪着,“走吧,进去看看咱们王妃娘娘是怎么了!”
等曲氏领着人进屋,看到仰天躺在一张酸枝木架子床上,正面色潮红,努力撕扯自己衣裳的周徇,再看着在一旁瑟瑟发抖的丁湘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虽然曲氏一直知道丁湘云想叫长子周昧当世子,可这种为了一个儿子,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幼子的做法,还是叫她无法想象,她再也掩不住对丁湘云的失望跟恨意。
“来人,二公子伤了脚,将二公子先抬回去,请个大夫过来!”曲氏拿起桌上的茶壶,揭了盖子直接泼到了周徇脸上,扬声吩咐道。
“母亲,徇哥儿这个样子,实在不宜出门,”看到曲氏的动作,丁湘云才醒过神儿来,“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