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书墨善意的轻轻笑了起来,一点也没有轻视的意思,说 :“你才赚多少银子敢请公子吃饭?你知道公子那壶茶就的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一壶茶,其实并不是很贵,茶这东西学问太深。
可是对现在的她来说,就是天文数字。确实请不起。
但是她只是想表达一下心意,并不是比排场。
便说:“请不起贵的,可以请不贵的。现在吃早饭也不迟,我请公子吃个早饭,喝碗粥吃个包子总可以的吧。”
请公子喝粥吃包子?
书墨眨着眼睛不知该说些什么,这两样东西在街边的小摊上,小店铺里,也会很便宜,可是公子能去的那些个高档的饭菜管,用量很讲究,价格也不会低,这两样估计怎么也得个一两吧。
可是看林株这么热情,有诚意,也不好推辞,便说:“这样的话,你等会亲自去请公子吧,公子也找你有事儿。”
金小光找她会有什么事儿?
也就是见过几次面,会有什么事儿。
百思不得其解,跟着书墨走过几条大街穿过几条小巷,来到一条幽静的巷子口。巷子不深,走进不远就是一座不显山不露水的大门,门前没有传说中雄伟的石狮子,也没有汉白玉的台阶,雕漆的大门紧闭着,门上两只黄灿灿的铜环,门牌上上写着:定远府。
书墨带着林株从大门旁边的一扇小门走了进去,里面站着一个眉清目秀的门童,见到书墨很恭敬的低下头说:“云大人回来了?”
书墨点了点头,径直向里走。
云大人!
书墨也是大人?不是小厮随从?
那就和自己不是一个等级的,以后说话的有分寸。
书墨见她拘谨起来,猜到她的心思,笑了笑说:“是他们乱叫的,我哪里是什么大人,只是公子的贴身侍卫。”
质子府简单朴实却是透着一股子霸气,一进大门的是一座高大的竖起来的方形青砖照壁。每块砖都打磨过,上面刻着不同形状姿态精雕细琢的野兽,很有立体感,如果能保存到前世。绝对是受到一级保护的古文化遗产。
林株带着极度崇敬的心情跟在书墨身后,从照壁的一旁进去,沿着一条青石铺就的小径往里走,道路两边是郁郁葱葱的宝塔状的松柏。林子般的,其间隐隐可见奇石林立。偶尔夹杂着一两株黄灿灿的迎春花。微微的风吹来凉爽爽的。有种走进幽谷的感觉。
这是人住的府邸还是什么公园?
小径很悠长, 走了好长一会儿,眼前廓然开朗,一座汉白玉栏栅围起来的庞大花园跃然眼前,花园里花苗已经长了出来,嫩嫩的绿绿的,边角处,已经有那些小小的雏菊们悄悄地含羞绽放。
一位白发园丁正蹲在里面拔草。
走过花园后面是一排雕梁画栋飞檐斗拱的建筑,宽宽的抄手游廊,暗红的雕刻着精美花型的柱子。游廊两头此时正有几株桃花争艳。
书墨带着林株顺着花园一侧的小路走上游廊。林株稍微偏过头往后看了看,后面隐隐的有竹子。
游廊上站着几位眉清目秀的小厮,看到书墨都躬身低头。
这应该就是金小光住的地方,实在是优美,。外面看起来一点都不不起眼,甚至比不上她所看见的一般人家,可是到了里面这哪里是什么人住的府邸,简直就是一个公园,园林。住在这两的地方,应该是十分的惬意的。
书墨带着她来到一扇打开的门前。门很宽,门槛也是暗红的的,很高,林株费了点劲儿才垮了进去。
这是一间宽敞明亮的大屋子。墙壁很白,镶嵌着精美的琉璃灯,金小光坐在一张大大的方桌后,桌上摆放着厚厚的书籍公文,笔墨纸砚,柔旎低眉顺目的站在桌子一角专心的研磨。
方桌前面不远处端端正正的站着两个中年男子。双手下垂双脚并拢,很是恭顺,。
书墨便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站在金小光另一侧,用眼神示意林株可以过来,
林株搞不清楚状况,不敢贸然过去,乖巧的站在门内侧。
就在这里等着,等人家办完事儿,听听有何吩咐。
金小光似乎根本没注意到书墨林株的存在,用不怒而威的声音对两位男子说着话,似在谴责又似在发号施令,两位男子唯唯诺诺的不停自责,转而又满口答应。
金小光见他们态度端正,又拿起一张文书,很仔细的看了一遍,提起笔写了几个字扔在一边。书墨等墨迹稍微干了干,双手捧着交给那两人。
看来是在签订什么责任书保证书之类的。
两位男子躬身刚刚退下,马上又进来一位青年才俊。站在离方桌不远处低头见礼。
金小光指着摆放在屋子两侧的雕刻着精美花纹的靠背椅子说:“秦公子,请坐。”
青年男子便坐在了一把椅子上,不一会儿门外进来一位端着茶盘的俏丽的小丫鬟,手脚麻利的将茶盅摆放在椅子前的小条几上,倒上香味四溢的茶,低头退下。
秦公子和金小光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林株听明白了,是在谈一笔贸易生意,定远的丝绸要运来都城,交给这位青年才俊所管辖的绸布庄。
看来金小光是在办公,处理公务。
金小光年纪轻轻,却谈吐睿智,沉着稳重,林株暗自钦佩。
看来这个质子府应该不只是来都城做人质的质子的府邸,还是用来做定远驻都城办事处的。
处理完了好几波事儿,终于清闲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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