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翊被人蛮横的拖着走,腿上流出的血将雪染红,在他经过之处,留下一条腥红的血痕。
“不,不……”他不断摇头,看着眼眸干净的青灵笑的一脸无害,他睁大的瞳孔里满是深深的恐惧与不甘。
他知道秦潋是个心狠手辣之人,没想到叶青灵比起秦潋竟也不逊色。直觉告诉他,落在这两人手里,他决不会有好下场。
“秦相饶命”他哀求出声。
秦潋充耳不闻。
“秦夫人饶命”他口气诚恳又可怜,一副后悔万分的模样。
见多了赫连翊善变的嘴脸,青灵勾起唇角,不屑一笑。
“父皇,儿臣知道错了,求您说句话,让秦相和秦夫人放过儿臣吧。”他声音轻颤,被割去的唇源源不断冒出血,随着他说话,那血涌出更多,看着惊悚。在场的一些女眷看到他这副模样,竟被吓晕了过去。
“父皇,儿臣好歹也是堂堂的亲王,您就任由人随意处置吗?”赫连翊不甘的大声喊。
元雍帝此刻自身难保,身上还有伤,刚刚又被谢铭踩的去了半条命,现在虚弱的已是说不出话。就算他有心阻止秦潋的人把赫连翊带走,也没有那个力气。
赫连翊被人拖的渐远,他不甘地看向太子,眼含企盼,“太子,我知道错了,你和秦相说说,让他和秦夫人饶了我吧。”
“叶将军,只要你救下本王,本王可以什么都听你的。”
“老夫不需要废物”谢铭冷漠道。
废了一条腿,手里已没有了实权的赫连翊于谢铭而言无异于废物。
赫连翊不停的求饶,那卑微的乞求,完全不符尊贵的一国亲王的求饶声,似疯狗乱叫般,无一人理会。
阴飕飕的寒风刮过,铁锈和血腥味弥漫,怎也吹不散。
谢铭看着风雪楼的人如秋风扫落叶般,一路斩杀朝阳殿内的禁卫军。他眸色渐渐暗沉,朝空中放出信号弹。片刻后,朝阳殿四周外布满密密麻麻的弓箭手。
谢铭旋身飞至宫墙上,“秦潋,莲妃秦楠到底在哪?”
秦潋立在人群中,白衣胜雪,如高山雪莲,盛开出绝世风姿。他眉目轻扬间,流转凛冽波光,微微抿起的唇带着凉薄与不屑。
“老夫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说出秦楠在哪,这里的大臣们,老夫都不会伤他们分毫,否则,老夫便下令放箭了。”看到有的大臣们面露惧色,纷纷把期盼的目光看向秦潋,谢铭微微一笑,他看向秦潋,“秦相,尽管你的人厉害,甚至能从离元宫外闯进这里,但终究是人少。”
他谢铭今晚调来的兵马足有七万,且还有火药。
武功再如何高强,在强大的兵马与火药面前也等同于以卵击石。
“将军”一个侍卫凑近谢铭。
谢铭挑眉,“何事?”
“此前奉元雍帝之命去收编铁骑军的夏炎将军,正率领一批大军赶来离元宫,约摸不到三刻钟,大军便到。”
铁骑军原是敬南王的部下,敬南王死后,元雍帝派武将夏炎前去敬南王生前所在封地收编铁骑军。
“属下打探到夏炎将军收到有人意图谋反的消息,这才领着大军回来。
属下虽不知夏炎领了多少兵马前来,但看那气势与阵仗,并不比我们的少。”
看着秦潋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谢铭心中已猜出*分。夏炎定是授了秦潋的意,才特意在除夕当晚带着铁骑军赶到了夏城。
谢铭脸色阴沉,今夜得不到秦楠,他誓不罢休。
他打了个手势,“轰隆隆”,震耳欲聋的火药爆炸声突兀的响起,如天崩地裂般,震的人心惶惶。
离元宫内的一座大殿,瞬间被火药夷为平地。
火药爆炸声过后,四下安静的可怕,空气中除了漂浮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还多了浓浓的刺鼻火药味。
不少大臣惊恐瞪大眼,看到那瞬间被摧毁的大殿,怔愣许久。
谢铭站在高高的宫墙之上,俯瞰众人,“各位大臣们,老夫给秦相半刻钟的时间考虑,若半刻钟后秦相没有给出老夫满意的答案,那就都别怪老夫狠心,要将你们连同朝阳殿都炸成碎片。”他放出狠话,众臣看向秦潋的目光更加殷切而又着急。
有的大臣终是忍不住开口劝秦潋将莲妃所在之处告诉谢铭,毕竟,他们可不想因一个死去多年的女尸而丧命。
耳际是众臣嘈杂的劝告声,秦潋面含浅笑,不置一语。
“你若是不答应他的要求,杀掉群臣的性命,恐怕他真能做的出来。”青灵道。
到那时,群臣怕是在死前都会恨秦潋入骨,他这是在逼秦潋啊。
“他人生死,与我何干?”秦潋无情而凉薄道。
青灵用力地眨了眨眼,似不敢相信那无情的话是从堂堂的一国丞相嘴里说出来的。
“不过,他们不会死。”他口气笃定。
青灵忍不住翻了记白眼,那么自信群臣不会死,想来也是将众臣的性命放在心上了。
“拿‘死鱼眼’瞪你夫君可不乖哦”他戏谑道。
翻白眼被他说成死鱼眼,青灵磨牙,瞪着他,“你才死鱼眼”
她瞪他的时候,眼睛睁的圆圆的,双颊微微鼓起,像只炸了毛的猫。他恶意地拿手戳戳她的脸,她扭过头来,张嘴就要咬上他的手。
他像逗猫似的,把手拿开后又戳她另一边脸颊。
“秦潋!”她牙齿磨的咯咯作响。
“呵……”他宠溺柔笑,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众臣不禁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