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卿满心得意,三楼的程嫣然也是柳眉微敛,诚然,她海风画舫想要在安阳生存就算她再怎么清高也不得不陪一些达官贵人,这苏木卿是江陵人,在安阳虽有些影响力可毕竟受限,程嫣然还没闲到可以随便拿出时间跟他饮酒作诗。可他这首词内蕴深远,若是她当面拒绝岂不是言而无信,落人口实?
“程小姐,莫不是在下不配?”苏木卿等了一会,再次得意洋洋的开口发问。这家伙心里暗自做着一番盘算,他垂涎云岚已久,可是因秦百川的出现导致计划泡汤,后来随着锦绣山庄、忠义勾栏、楚家工坊的介入,苏木卿骇然的发现,那个曾经在他眼里狗屎不如的秦百川竟成长到让他都极为忌惮的地步。
人生这东西最是奇妙,在望江楼苏木卿铩羽而归,可他在这海风画舫却是大出风头。别的姑且不论,就说云岚固也是美女,可毕竟卖过身,程嫣然却是不同。那一首剽窃来的词,换程小姐一面,以后再努努力把她搞上床,不知道那个臭说书的知道后会不会气到尿血。
“不愧是江陵四大才子之一,公子的才华让贱妾仰慕得紧。”程嫣然不得不开口,沉吟了一下道:“贱妾才疏学浅,尚无好句能胜过公子之词。贱妾倒是有意邀请公子上来,可强龙不压地头蛇,我安阳地界饱学之士甚众,想必还不服公子。”
“哦?”苏木卿冷笑一声,他也多少也懂得一些心计,程嫣然示弱而且故意提到了安阳学子,分明是想借助旁人的力量追回一局。
程嫣然知道他看出了端倪,不过她也不在意,这本来就不是阴谋,而是彻头彻尾的阳谋,她索性把话说开:“今日大家兴致颇高,不知我安阳地界可有人愿意代替贱妾跟苏公子切磋一番?若是胜了,贱妾愿在三楼闺房设宴,与贵客促膝长谈。”
话已经说得如此直白,安阳众多才子纷纷眼里露出精芒,同样是吃饭,在三楼客堂与闺房这可是有很大的区别。起码到现在为止还没听说有谁能进入程小姐的闺房,到时候一旦有人进去,就算什么都没干也足以让人嫉妒。
“程小姐何必多此一举?”安阳众人情绪虽然激动,可等了一会依旧没人开口,那苏木卿冷笑道:“我先前已经说过,这首词是以前所做,已被一些不要脸的说书人编入评书,由此可见这首词必定是经过本公子多次推敲。安阳读书人虽多,恐怕短时间内却无人能够再得佳句。”
苏木卿不动声色,先是自吹自擂的表达了自己牛叉,后面那句却也没有打击安阳人,只说众人不是没有才学只是时间不够,为安阳人留了足够的脸面。
“这个小白脸想必也是早就听说了程小姐的大名,不然也不会早作准备。”
“这就叫有备而来啊!这家伙虽然欠抽,不过他说得也有道理。似这等词,只要给我一个时辰,我便能做出三首,个顶个的亮瞎他的狗眼。”
“仁兄说得没错,给我一个时辰我也能作出五首。”
顺着苏木卿给的台阶,沉寂了许久的安阳才子互相吹捧,说得面红耳赤还不愿罢手。三楼程嫣然脸色越来越难看,苏木卿一副胜劵在握的模样,幔帐之内的严居正狠狠地吐了一口吐沫:“那个江陵来的苏木卿也不是个好东西!不就是会作首词吗?也敢对程小姐咄咄相逼?”
“喏,严兄是想为程小姐出口气?”秦百川也觉得胸口发闷,娘的,拿着老子的诗出来招摇撞骗也就是了,还时时刻刻不忘用臭说书的称呼打击自己,丫的。
见秦百川脸色不太好看,严居正打了个哆嗦,咧嘴道:“秦兄,咱们明人不说暗话,问我窑子里这一套,愚兄我知道的清清楚楚,可要是作湿……哎,这半个月读书太多,脑子涨得疼。”
“涨得疼没关系,我帮你捋一捋。”秦百川嘿嘿一笑,意味深长。
又等了足足小半盏茶的功夫,程嫣然见楼下喧嚣如故,可却无一人敢站出来跟苏木卿比试,她深吸口气,轻哼一声:“看来是贱妾的要求太高了,抑或安阳才子不愿得罪原来的客人……好吧,苏公子便请移步三楼,贱妾亲自伺候。”
“早该如此。”苏木卿得意的大笑,在安阳才子羡慕的目光当中作势便要迈步。
“等一等。”苏木卿脚步刚动,就听到二楼幔帐当中传来严居正倨傲的声音:“本公子本是过来寻欢作乐,不打算理会这些事情。可是苏公子咄咄逼人,程小姐言语当中又充斥了无奈之意,没办法,作为安阳人我总不能置身事外。”
“阁下是什么人?”事情都已经成功了一大半,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苏木卿沉声问道。
“严、居、正!”幔帐里声音高昂,严大公子大声报出了名讳。
“严居正?”苏木卿怔了怔,严府在安阳的势力他非常清楚,那严老爷子虽不理江湖事,可在黑白两道都吃得开,他苏木卿一个外来人哪里敢得罪。当下抱拳勉强笑道:“原来是严公子,久仰久仰。”
“哟,我当二楼里面是谁呢,原来是严大公子啊!哈哈,大公子,听说你前段时间在这里跟人发生冲突,可是养好了伤?”
“兄台,这你可说错啦!咱们严大公子不是被人打,而是这段时间在家用工苦读,准备考取一个状元呢!”
“没错没错,以严大公子的才华,若是遇到女人做主考,说不定一个字都不用写,用银子都能把她砸躺下!”
“哈哈哈……”楼上楼下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