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碧君心里一颤,秦先生这话说得看似没什么,其实是大有深意,似乎早就看穿了自己昨晚要拜师的意图,借这个话题再次给自己提醒。。 。 沈碧君也不是富有心机之人,面‘色’愧疚,低头道:“秦先生,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能把你这种‘性’子的人‘逼’得去自作聪明,八成是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难题。岚姐也是因为看穿了这点,所以才想帮你一把。”秦百川擦了擦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说吧,如果不太麻烦,算了,不收你银子,如果麻烦大到没边……我可先说好,要么我帮不到,一旦帮了,银子可得你出。”
秦百川说得一本正经,沈碧君却有些发‘蒙’。作为礼部名声仅次于素纤纤的官倌,明着暗着喜欢她,表达心迹的公子哥可不少,沈碧君不愿去麻烦别人,可总有些人主动愿意为自己做事,别说银子了,似乎好像能帮到她就是天大喜事儿似的。这位秦先生虽不会喜欢她,可跟一个弱‘女’子谈事张口闭口就是银子,她可从未遇到过。
“应该不用麻烦秦先生……”沈碧君想了想,道:“其实……在老百姓的眼里,官倌似乎比寻常戏子高人一等,可在这局中人都清楚,官倌与那些清倌人无非面对的看客不一样,本质上又有什么区别?素纤纤素小姐有府尹的* 这层关系,官场中人总要给府尹几分面子,可我,以及大多数姐妹都跟素小姐不同。有些姐妹为了一步登天,做了违心的事,也有些姐妹心思坚定,可最终还是难逃罪手。”
“明白了。”秦百川点头。
“很不幸,碧君或许招摇了一些,也被人缠上。”沈碧君低头,脸上带着愁容。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秦百川安慰道:“我觉得,沈小姐可以换一个角度看问题,如果追求你那人是真心实意对你好,而你觉得他可以托付终生,不如试着跟他相处。毕竟,官场之中也不都是坏人。”
“要是先生说的那般倒好了,天赐良缘,我当然不会拒绝。只可惜……”沈碧君满嘴苦涩:“那人是一位大官的子弟,他招惹的并非是我一人,还有素小姐……现在礼部都在盛传,说我一直被素小姐压制,心存不忿,故而在明知道他喜欢素小姐的前提下,还主动送上‘门’……简直是……不知廉耻……”
“喏,那可有意思了。 ”秦百川想了想:“喜欢素小姐……我好像有点印象,我一个朋友告诉我,说好像是北郡州牧的儿子?”
沈碧君左右看了看,见无人经过,这才悄然松口气,摇头道:“秦先生,是谁并不重要……嗯,我有些受不了礼部的流言蜚语,这才告假,做了两手打算。如果在我离开礼部这段时间,事情都过去了最好,我再回礼部;如果那人始终纠缠,我便在茶楼酒肆卖唱,好歹也能维持个生计。”
“所以,你便来到望江楼了吗?”秦百川笑道。
本以为这是意料中的事情,可沈碧君摇头,道:“我虽然听说了望江楼的大名,可始终觉得青楼不太适合我……于是,我就在主城的一家茶楼呆了几日。据说那家茶楼跟礼部有些关系,我便以为,真有什么事儿老板也会帮忙……可没想到,前日那公子哥带人找上‘门’,不知道亮出了一块什么令牌,那老板打躬作揖,便将我赶了出去。”
沈碧君脸上带着心有余悸之‘色’,继续道:“本来我以为这次在劫难逃,可也算天无绝人之路吧,在座的客人当中有一位壮士,拦着那公子哥说了几句话。那公子哥开始的时候语气很是强硬,可那壮士不知道什么来头,给他看了一块令牌,他语气虽然还是不太好,可却有所缓和。”
“令牌吗?我也有。”秦百川呵呵一笑,大颂的令牌就好像员工‘胸’卡,挂出来就能看出职务高低。
“最终也不知道那壮士都说了什么,缠着我的公子哥似乎心有不甘,不过还是将我放了。我对那位壮士表示感谢,他却告诉我,他无非是看不过眼这才帮了一个小忙,在江陵若是还想找一处安静的地方,那就非望江楼莫属。”沈碧君苦笑道:“我心惊胆战的回去之后,便决定前往望江楼,又生怕你们不收我,所以才自作聪明的撒了谎。”
“你说的那个壮士叫什么名字?”秦百川追问。
“我问了,可是他没说。”沈碧君有些不好意思:“那壮士话不多,一板一眼,似乎是奉命行事。”
“那就奇怪了,谁给我设计了一个火坑?”秦百川自言自语,这件事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值得怀疑之处,可如果沈碧君说的都是真的,追求她,或者说想要上她的可是北郡州牧的儿子,而让沈碧君来望江楼避难,岂不是要引发望江楼和北郡州牧的矛盾?
“先生……对不起……”沈碧君虽想不到秦百川这么多,但听他说什么火坑,让她心里还是觉得万分愧疚。
“哦,我没有别的意思。”秦百川摇头,不管那壮士到底是什么来头,沈碧君落难是真,而且即便真有人要对望江楼使绊子,她也不是罪魁祸首,秦百川当然不会牵连到她:“这事儿现在一头雾水,我也不敢说能不能帮上忙。”
“我知道的,只要秦先生,岚姐能原谅我撒谎,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沈碧君急忙道:“况且,那公子哥没有亲自找上‘门’,而是让我叔父过来,似乎也是不敢冒犯先生的虎威呢。”
“不太可能。”秦百川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