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南认真的盯着秦百川,秦百川忽然笑出了声音:“你觉得我舍不舍得?”
“好!”应天南似做出了什么决定,重新返回赌桌:“既然先生几次三番的要求,若是应某一再拒绝,不能让先生尽兴,那我倒是小气了一些。 先生拿望江楼作赌,应某便以千金赌坊接招,先生以为如何?”
“如此最好。”秦百川嘴角泛起一丝让人不明所以的笑,指了指堆积如山的银子:“来,扣除庄家所得,帮我换成银票。”
“请稍等。”那庄家询问似的看了看应天南,后者点头,他熟练地将银子聚拢到一起,点过数目之后笑道:“秦先生,扣除庄家所得,还剩五千一百一十三两。”
“千两银票三张,小数额若干,剩下的十三两零头……故意输给哥这么多银子,算是给你的彩头。”秦百川摆了摆手。
“千金赌坊历来公正,是先生的运气好。”庄家勉强一笑,将银子交给自己的副手,留下零头冲秦百川抱拳:“多谢先生厚赏。”
秦百川没说话,应天南也不开口,待等到那副手换取银票交到秦百川手里,秦百川查看无误之后,忽然笑道:“本来愁银子花费的太快,应大哥这便帮我补上了。”
“愿赌服输而已。”应天南饶有兴致的看着秦百川:“以望江楼和千金赌坊作为赌注,似乎是这些日子江陵最大的一场豪赌……秦先生初涉赌坊便有这样的魄力,应某实在佩服。”亲手动輸入字母網址:e。即可觀看新章
“是么?”秦百川抱着双臂,静静的看着应天南。
双方拿出千金赌坊和望江楼作为赌注的消息在赌坊当中顷刻便传了出去,先前觉得这场赌博应天南故意放水的赌徒也从四外围了过来。应天南说得没错,这场豪赌的确是许久都不曾见过。可以说,这样的赌注都要搭上双方的身家性命。
“秦先生想定什么规矩?是白纸黑字写在之上,还是请几个人做旁证?”应天南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可言语当中还是透露出了急不可耐之意。
“规矩?没什么规矩。”秦百川轻笑出声,微摇摇头。
“秦先生这是何意?”应天南嗅出矛头不对,皱眉道:“久闻秦先生一言九鼎,难不成是怕输不起?”
“秦某一言九鼎是真,可我只是询问拿出望江楼作赌,你接还是不接,却没说一定要和你赌啊。”秦百川展颜大笑,道:“听过秦某名字的江陵人只怕都知道,秦某是唯利是图的商贾,望江楼更是我的命根子,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下,我怎么可能把它作为赌注?再者说,今天已赚了五千两银子,秦某早已心满意足。”
围观的赌徒再次哗然,秦百川的出尔反尔使得人群中反应各不相同,有人说秦百川卑鄙无耻,也有人说他这是急流勇退,诋毁者有之,赞同者更多。秦百川却是不理会杂七杂八的议论,颇有些嘲弄的看着应天南,跟自己玩心机,这家伙还差一些火候。
“这么说,秦先生是决意不赌了?”应天南双眼几乎要喷出火焰。
“应管事,”秦百川换了一个称呼,拿出的也是敌对态度:“话说到这个份上,你已经输了,赌不赌还有什么意义?”
“一派胡言!”应天南冷笑:“赌局尚未开始,应某输在哪里?”
“输就输在你急功近利,被秦先生发现了破绽。”秦百川还没有回答,赌坊后面走来一位身穿华服的公子,这公子头戴冲天冠,身穿一袭紫色长袄,双手背负在后面,既有读书人的文雅气质,也有淡定自若的大将之风。
“陈公子,你……”看到那人之后,应天南脸色终于大变。
那华服公子瞪了一眼应天南,冲着秦百川拱手抱拳:“秦先生,在下程行云,是这千金赌坊的投资人之一。”
“哦?”秦百川看了一眼这华服公子,“陈”和“程”在发音上本来就不太容易区分,再加上应天南是安阳人,说话本就不分前后鼻音,因此秦百川倒是未听出端倪。
“秦先生莫觉得意外,在下前些年做盐运生意,少不得要和德生公打交道。后来也是因缘际会,程某便拿出了一些银子,跟德生公一起成立了这赌坊。”程行云说得合情合理,可秦百川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秦先生无事不登三宝殿,不妨跟我前去后院,我介绍两位朋友给你认识。”程行云脸上带笑,让人很容易生出亲切之感。
“跟你不太熟,为什么要去后院?”秦百川心里戒备。
“秦先生跟我不熟没关系,我堂弟程阳天似乎跟先生有旧?”秦百川态度不算太好,程行云却依旧含笑说道。
“你是程阳天的堂兄?”秦百川有些摸不准了。
“正是。”程行云点头,笑道:“舍弟居心不良,为求利益破坏了这商场的规矩,已被贵庄的瞿大庄主赶出江陵,实在是咎由自取。”
说着,程行云脸上带着一抹阴冷的笑容:“早些年的时候,我在临安跟瞿大庄主有过一面之缘,得知我来到江陵后,瞿大庄主不惜屈尊拜会……”
“你说什么?”秦百川心头猛然一跳,tmd,这货是哪里冒出来的杂种?深挖他话里的意思,瞿溪怎么可能是过来拜会,她无故失踪,分明是跟这杂种有关!
程行云却是不理会秦百川,自顾自的说道:“我跟瞿大庄主也明说了,舍弟人都没有做好,还做什么生意?就算瞿庄主不赶走他,我也要亲自动手……怎么样,秦先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