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处看似有些年代的建筑物前停了下來,瞿溪和秦百川先后下车,站在‘门’口看着已经脱皮的石狮子,瞿溪眉宇间颇有些感慨,自从父亲过世之后,瞿溪老宅虽还是她的家,但也只有元宵、清明的时候她回來拜祭一下父母,似乎想起了自己儿时在老宅当中度过的快乐时光,瞿溪伸手‘摸’了‘摸’石狮,沉默不语。
秦百川则是放眼打量,这瞿家老宅虽不如锦绣山庄那样气势恢宏,但是占地面积却也不小,青石铺就的道路上沒有一片落叶,因天气的关系大院之内虽‘花’草都已经凋零,但却打理得整整齐齐,來來往往的家丁丫鬟行‘色’匆匆,谁都不敢多说一句废话,倒是比锦绣山庄更加中规中矩。
“大小姐,你回來了,”守‘门’的家丁看到瞿溪之后便急匆匆跑了过來,这瞿家老宅是瞿溪的父亲一手建立,虽然现在大小姐已经离开老宅多年,而且跟瞿家老辈的关系也不太好,但大小姐就是大小姐,家丁赔笑打着招呼。
“祖母她老人家的身体近來可好,”瞿溪面无表情,她对瞿家老宅的好感也就剩下儿时的那点记忆,九岁以后,在瞿家老宅发生的一切都几乎是她的噩梦。
“快快快,大小姐,进來说话。”家丁热情的邀请瞿溪进去,看了看身后的秦百川和谭教头,家丁只以为是大小姐带來的下人,并未阻拦,一边在前面引路一边道:“老‘奶’‘奶’身子骨一向硬朗,不过这两天被人气到了,‘精’神不太好。”
“被人气到,”瞿溪脸‘色’沒什么变化:“在这瞿家老宅当中,还有人敢惹祖母生气,”
“老宅当中自是无人,老‘奶’‘奶’是被外人气到。”家丁也不卖关子,笑道:“四老爷的独子瞿之术瞿少爷前天被人痛打了一顿,牙齿都被打飞了两颗,被人送回來的时候就剩下半口气,老‘奶’‘奶’又疼又气,当晚便浑身脱力,卧‘床’不起。”
“瞿之术。”瞿溪冷哼了一声,她跟四老爷几乎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这些年瞿之术拿着自己辛辛苦苦赚的银子在外挥霍,虽有血脉之亲但瞿溪对他根本沒有半分好感:“想來又是在外面惹是生非,被人教训一通也是好事,免得惹出更大的祸端。”
瞿家内部这些矛盾家丁自然也是知道的清楚,可以他的身份当然不会去附和,赔笑道:“话是这么说……可四老爷是老‘奶’‘奶’的小儿,瞿少爷又是瞿家一脉的单传,平时老‘奶’‘奶’都舍不得说他一句,被人打成这样,老‘奶’‘奶’又岂能不心疼,哦,对了,大小姐……有件事不知该不该说。”
家丁小心翼翼的环顾四周,神神秘秘的道:“瞿少爷醒來之后,老‘奶’‘奶’不依不饶,非要让少爷说是谁打伤了他,老‘奶’‘奶’要亲自去帮孙儿报仇。本以为是这主城中平日里跟少爷不对付的人所为,可少爷却说……却说……”
“说什么,”瞿溪不太喜欢别人吞吞吐吐。
“少爷却说……都是老‘奶’‘奶’的孙‘女’做得好事。”家丁偷眼看了看大庄主的脸‘色’,继续道:“少爷说,大小姐已经跟人成了亲,他这身伤就是拜孙‘女’婿所赐……四老爷也在一旁帮腔,说大小姐鬼‘迷’心窍,跟一个臭说书的成了亲,在那说书的鼓动下,运用一些卑劣的手段夺了程萧两家的基业,现在整个江陵都在戳瞿家的脊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