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化生和柳夫人同时住口,见柳媛媛拉着秦百川进了后营,眉宇间还隐隐有些示威的味道,柳夫人面色一紧,哼道:“媛媛,娘和义父正在商量事情,你不打招呼便进来,还懂不懂规矩?还有!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
“我敲门了啊,你们没听见。”柳媛媛非但没有松开秦百川的手,反而朝着他那头靠了靠,道:“义父,娘,媛媛已经多次表态,不与兆王孙成亲一是因为媛媛不喜,二是对丘山不利,相信你们也都明白。义父虽然没说,但媛媛猜得出来,这次联姻当中丘山处于劣势,义父不好随便定夺。刚才我们在门口也听到,义父不想将丘山交到皇上手里。”
“放肆!”柳化生终于是忍不住了,厉声道:“跪下!”
柳媛媛松开秦百川的手臂,冲着他摇摇头,然后乖乖的双膝跪下,磕了三个头之后,才道:“偷听的确是女儿不对,可义父的顾虑,女儿早有打算。如义父所说,兆王孙便交给秦先生应对,他若赢了,便是有保护女儿的资格,他若输了,女儿心甘情愿嫁给兆王孙,义父以为如何?”
柳媛媛这话倒是直接说到了点子上,现在柳化生既然意识到跟武王联姻不是正途,心里自然有了反悔的意思,可苦于没有契机。若是秦百川真能完美的解决此事,这样的结果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柳老爷子,秦某在外面也听到,老爷子另一顾虑是丘山不能落在兆鼎手里,这个问题秦某也有办法解决。”秦百川抱拳,开口道。
“解决?你又如何解决?难道想侵吞了丘山军不成!”柳老爷子哼道:“你跟吕士高关系极好,交给他编入正规军,和交给兆鼎还有什么两样!”
“当然不是……”
“柳化生!”秦百川正要说出自己灵光一闪对丘山归属的安排,房门却又被人推开,这次进来的却是满脸怒容的兆王孙。在门口丢了那么大的面子,兆王孙本打算见到柳化生之后便首先发难,但看到柳媛媛在地上跪着,那混账男人躬身行礼,他下意识的便当成是柳化生正在训斥他们,因此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柳老爷子,”稍稍平复了一点怒气,兆王孙也客气了不少:“路上发生了一点意外,我比约定的时间推迟了两日,还请老爷子原谅。”
柳老爷子和柳夫人都站起身,正要回话却听兆王孙颇有些自我感觉良好的道:“老爷子,媛媛年幼无知,被这混账欺骗,说几句就算了。无须罚跪,我看着心疼。倒是这混账东西,玷污媛媛名节,正应当杀之!”
柳老爷子和柳夫人顿时无语,这小王爷出身豪门、养尊处优、颐指气使的习惯了吧?进门礼数不周也就算了,可你连最基本的事情都没有弄清楚,就在这大放厥词,就不怕被人笑话?柳化生没什么表情,柳夫人却是颇有些不屑,但从这一点上,这个小王爷却已经不如秦百川。
“小王爷,你倒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你以为我跪下是为了要给你赔罪?”柳媛媛果断从地上站起,因义父在场,她也不好再拉秦百川的手,只是身子靠的极近:“那你可真是自作多情了,我跟相公背着义父山盟海誓,给师傅添了一点麻烦,这才跪求原谅,跟你可是没一个铜板的关系!”
兆王孙微扬了扬下巴,从柳媛媛的话里可以判断,这还真不是柳老爷子的意思,他又好像掌握了主动:“媛媛,自古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你义父亲口答应,还告知了你的生辰八字,你便是我未过门的娘子。若你表现的好,日后说不定还是堂堂王妃,所以说话还是注意点分寸。”
还他娘的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啊!柳媛媛正要开口反唇相讥,柳化生瞪了他一眼,冲着兆王孙抱拳:“小王爷,这位秦百川秦先生是媛媛的朋友,你也知道,媛媛是江陵戏子,秦先生也是精通此道,故而有些渊源。”
“这么说……”兆王孙心里更是欢喜:“这么说媛媛叫他相公,只是逢场作戏?”
“算是。”柳化生无法确认秦百川能解决兆王孙,出于尽量别得罪小王爷以保住丘山的心理,他说的话半真半假。
“那也就是说,这个混账被人当做枪使?是柳小姐用来考验我的道具?”兆王孙笑出了声音:“有趣,实在是有趣!柳小姐,我的表现可是让你满意?”
满意你麻痹!
柳媛媛在心里,学着秦百川偶尔冒出的一句口头禅,狠狠地回应,可嘴上没说出来。
那兆王孙以为柳媛媛是默认,脸上更是得意:“好,很好,这样让我心潮起伏的考验的确是激荡人心,也足以证明柳小姐对我的重视!可惜的是,这混账触碰了冰清玉洁的柳小姐,我若不杀他,心里不忿。”
“哈哈。”秦百川忽然也笑了。
“相公,你笑什么?”柳媛媛被兆王孙恶心的直想吐,回头问道。
“我本来觉得严大公子装起逼来都够不要脸了,可是跟兆王孙比起来,他脸皮还实在不够厚。”想起严大公子胖乎乎经常笑眯眯去装逼,说些谎言的时候,秦百川是真觉得开心。
“是啊,幸好兆王孙不是相公你的朋友,否则的话,相公要么被笑死,要么跟着丢人丢死,相公,相公,相公,你说呢?”柳媛媛声音里带着丝丝嗲意,分明是故意作态。
果然,那一声声“相公”使得兆王孙似乎意识到自己的猜测并非完全正确,笑容僵固在脸上。其实……按照道理来说,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