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一场闹剧之后,吕大人这才掌控了局势,惊堂木一拍,吕大人沉声道:“瞿溪,有人告你以次充好,祸害百姓,弄虚作假,聚敛钱财,你可知罪?”
“吕大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瞿溪被问得一头雾水:“锦绣山庄在江陵存在多年,所贩卖花卉明码标价,何来以次充好之说?至于什么弄虚作假,更是子虚乌有。”
“是吗?”吕大人还不等说话,兆王孙首先忍不住:“吕大人,太子和小王的时间都不多,不如马上请出原告,一问便知。”
“本官问案,小王爷若要多嘴,休怪本官律法无情!”吕大人也恼了,这案子他不太想接,可偏偏是兆王孙亲自送上来,又不能不接。本想走个过场,然后拉到幕后,可兆王孙这样说法,无疑是想公审。
“小王多嘴了,只是吕大人,如果瞿庄主行得正坐得直,还怕面对原告?”兆王孙也够阴险,回头笑道:“皇兄,你觉得呢?”
凌天兆眯缝了一下眼睛,吕大人骑虎难下,接口道:“也好,带原告。”
“带原告!”衙役一个个口号传下去,不多时,便看到公堂外缓步走来一人,这人面如冠玉,眉若朗星,身穿白色长衫,手持折扇,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一上来,便撩起长衫,双膝跪地:“草民郜月,见过几位大人,求大人为草民做主。”
“是你!”早在看到白衣男子的时候,瞿溪心里便翻了一个个儿,此时面对郜月,瞿溪忽然有种想笑的感觉。了,被人算计了,这还真是,逐年打雁,这次被雁啄瞎了眼。
“大庄主,你害得我好惨啊!”郜月脸上带着委屈的神态,好像真个吃了大亏。
“公堂之上,肃静。”吕大人哼了一声,道:“郜月,你是何来历,因何状告锦绣山庄瞿溪,一一道来。”
“是!”郜月扭头看了一眼瞿溪,脸上虽是委屈之色,但目光里却带着一丝得意,叩头道:“大人容禀!草民乃是汇通钱庄执事,因家族事务前来江陵,加入锦绣山庄,蒙瞿溪瞿庄主信任,担当百花工坊坊主一职。自任职以来,草民兢兢业业,帮助百花工坊壮大、发展,所获功绩锦绣山庄上下有目共睹。”
“半月之前,草民综合所有资源后,试图与锦绣山庄联合,扩展海外诸国贸易,并与瞿庄主多次沟通,最终确立合作意向。本次合作涉及白银五百万两,草民承诺,只要瞿庄主拿出两百万两白银,便让她占据六成,剩下的银钱由草民去想办法。”
郜月说的这些倒也都是实话,听说这次合作动辄就是五百万两白银,一众官差、衙役以及旁观者几乎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堂堂汇通钱庄的执事,却要与锦绣山庄合作,单此出发点就已不纯。”凌天兆忽然开口。
“太子殿下所言极是,郜月加入锦绣山庄的确有自己的动机,但您大可以问问瞿庄主,这许多日子以来,郜月可有损害山庄半分利益?”郜月反问。
“没有。”瞿溪咬紧银牙:“说下去。”
“好。”郜月应了一声,继续道:“瞿庄主对合作的事情颇有心动,但坦言说锦绣山庄并无那许多银钱。我便提出让他抵押锦绣山庄去借一些银子,庄主又说,锦绣山庄对她而言意义重大,绝不会抵押。”
“我便给庄主提议,让她写个文书,大意便是一年之内锦绣山庄不得以任何形式、任何势力抵押、收购,就算大庄主本人也没有贩卖的权利。这则文书得商务部苏木卿苏大人认可。”
郜月继续道:“解决了后顾之忧,大庄主便提出目前能凑到最多五十万两白银,于是我便给大庄主提议,让她以百花工坊作为抵押,从汇通钱庄换取白银五十万两,以百花工坊目前所有的直销员作为抵押,换取白银一百万两,如此便凑够了二百万两白银。”
说着,郜月从身上拿出之前跟瞿溪签署的契约,早有衙役上前,将契约收起递给吕士高,吕士高看完之后,又依次拿给几个陪审。其实即便是到现在,包括吕大人在内都没发现任何端倪,从整个契约上看,完全是郜月心甘情愿这么做。
“这契约上说的一清二楚,本官也不觉有任何不妥之处。既如此,你为何还要状告瞿溪?”吕士高沉吟道:“速速如实招来!”
“是!”郜月眯缝了一下眼睛,道:“诸位大人请看端详,汇通钱庄收了抵押也是承担了巨大的风险,其中有一条便是,汇通钱庄不会试图掌握百花工坊胭脂配方,但瞿溪庄主要保证诚信经营,童叟无欺!”
“在百花工坊的宣传中称,工坊所推的胭脂是由天山雪莲以及诸多名贵中草药,经四十九道工艺酿造而成,可据我调查发现,百花工坊所有的大部分胭脂当中,采用的是河底淤泥、山中树叶、杂草混合而成,哪里有什么天山雪莲!”郜月情绪忽然变得激动,瞿溪浑身也终于是猛地一震,原来郜月所有的落点都在这里!
瞿溪死死的咬着嘴唇,那些广告语其实都是秦百川弄出来的,当初瞿溪也觉得不妥,但秦百川坚持这么做,她也没有强行阻止,没想到却留下了这么大的一个祸胎!要知道,如果放在现代,这种宣传可能没什么大事儿,可这是在讲究诚信的大颂,这绝非小事!
“我想请问诸位大人,这算不算以次充好,祸害百姓?瞿大庄主是不是弄虚作假,从汇通钱庄骗取钱财?”郜月最后这声振聋发聩,成为了压倒瞿溪的最后一颗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