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向家的娘子,快起来吧。”楚老夫人满面和蔼眼神却有些犀身上扫过看向她身后的两个,一个呆呆地站在那并无声响,另一个则是满面温柔地欢喜站着,眼睛却一刻也闲不下来四处瞟。
“听闻老夫人今日在这,府上也正在楼上,我就带着姐妹来给老夫人请个安,也想找六娘一同去玩。”向乐哥开口话道。
“哦?老太君可也来了?”
“不曾呢,祖母身子不爽利,今日就没来。”向乐柔甜声答道,面上一笑。
“如此,还代老身问候老郡君了。”楚老夫人拄着杖和蔼地笑了笑转头去看向楚六娘:“既然向五娘子来了,那你就去玩吧,注意些安全便好,也去给主人家打声招呼,莫失了礼数。”
“是。”
楚六娘早就不想呆在这儿了,向乐哥这会儿也来的正好。她忙鞠了礼要走,向乐哥也准备转身出去却被向乐柔拽了拽,听她话道:“既然楚家的姐妹都来了,不若一同出去吧?”
向乐哥真的挺想伸手去捂住向乐柔的嘴巴的,然而这会儿在长辈面前又不能造次,就见到楚六娘暗中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她也无奈地回给了她一个眼神。
今日向家的几位儿郎也都出了来,国子学也是放假的。虽说向府这会儿算是在风口浪尖上,但是向乐哥却还是看到楚家的几个女儿双眼放了放光,有几人就忙接了话来说要相约一起。而向乐柔的眼神也从她们身上扫视而过看向那方屏风后隔着的另一边几个郎君。
“如此,那便一道吧,莫要走散了。”楚老夫人拂了拂手示意她们出去,几人也开开心心地随着向乐哥一行上了七楼去给向府的几位夫人问了安;等着向乐哥几人取了幂离才一群簇拥着纷纷下了飞天楼。
这会儿寻江外的街道上熙熙攘攘的。楚家的那几位娘子似乎与向乐柔投缘,向乐哥则拉着六妹妹和楚六娘跟在了末尾,而向乐娇却在她们后面还远些的距离独自走着,丝毫不似从前那个乐于与人交际的向二娘子。
“我说,你这四姐,可比传说中的还厉害些呢。”楚六娘看了看前头嘴角抿起丝苦笑:“莫不是有什么心丝?”
“她的心丝我估计与你家那一群的心丝差不多。不过我们府上最近都挺乱的,你家那群……还真敢来扑么?”
“嗤。乱世出英雄的道理你不知道?”楚六娘嫌弃地看着眼前那群背影:“恐怕是越乱越好的。她们的心丝,我这种没点道行的哪能懂?对了,这位是……?”楚六娘指了指向乐安问道。
“这是我六妹妹。与前面那位同是三房的姐妹,心丝却是最单纯不过的。”向乐哥略有些宠溺地为她将有些垂下的披帛揽了揽,却听楚六娘在一旁压低了声问道:“听过这位娘子的名声,只是……不是说是个……?”她用手指了指脑袋示意。并没说出来。
“嘿嘿,那是你们不知道罢了。”向乐哥也不明说。只是偷笑了笑就拉着她和楚六娘到一旁卖小食的小街市去逛了。
这儿不算作是城,如此沿河的街市也就是在佳节日子才会有特批允许的市集,都是些小铺子;这会儿也能看到好些新人的。将糖人做得好生精致。
前面的那群娘子都被那糖人的手艺给迷到了,这会儿离赛事开始还有个把时辰,街上的人也多。一群人挤在那儿太过拥挤有些堵了道儿,于是向乐哥就与她们说了声。带着楚六娘到了前方桥头的一处小茶铺让茶博士煮上一锅落了座。
向乐哥跟楚六娘开始谈些玉燕阁经营的事宜,向乐安坐在这铺子里也显无聊,于是她四处看了看眼睛盯在那桥边湖上,什么也没说兀自站起来就出了铺子。
“尺青,你看好你家娘子,别走太远,一会儿领着她回来可知?”向乐哥嘱咐了尺青一声还对这婢子不大放心,就让琳珑也跟着一同去看着。
向乐安这会儿到了桥上,眼睛盯着湖里那十几备赛的龙舟看得出神,挤过了桥上纷纷扰扰的人群寻了个最高处趴在了桥边撩起皂纱看得认真,嘴里碎碎念着,面上有着许多兴奋的精神。
这会儿准备划转的竞渡者也纷纷地行到了自己的船旁,每架龙舟上都已放置了规格相同的鼓,而擂鼓夫已是纷纷坐上了船,擦干了手拿起鼓槌等待比赛的开始。
“嘿嘿,小楚儿,你耶耶我今天就让你来好好看看,耶耶我的白龙船是怎么赢的!”向乐安的身旁不远处响起了一个欢愉的声音,那个抱着兔子的郎君不知什么时候挤到了桥顶来,乐呵呵地抚着他的兔子满面得意地看着那准备上船的船夫。
可还未等他喜滋滋地哼起小调就让一个木头一样的声音泼了盆冷水,淡淡话道:“白龙船不会赢。”
琴书一眼瞪了过去,见是个长相有些稚嫩的戴着幂离将皂纱掀起的小女童,年岁也就约莫十岁左右,生得面容可爱,但眼神却空洞地看着河道丝毫没有看向他。
还未待他发作,那女童就自顾自地开口话道:“白龙船船体比其他船下沉多一分,船上的鼓比别的船上重,擂鼓的船夫比红龙船的偏胖,动作也比别的船夫幅度大许多。白龙船的赛者体型过壮,约莫统共比红龙船的重百斤,比黄龙船重五十八,赛道长半里三尺一,今日风轻逆流,不过好在白船的宽度比其他要窄些,约莫红龙第一,白龙慢之三刹排第二,黑龙慢白龙一弹指,蓝龙最末,不出意外会用时半刻多一盏茶时间……”
琴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