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卧室门前,刘浩东并没有立刻推门进去,而是站在门前沉吟了一下,只是这一迟疑,那年轻人便已经走了过来,压低声音道:“大师,你先别进去,王大师正在里面给我老婆传功,决不能让人打扰——”
传功?刘浩东一愣,王宗昌在电话里可一点也没说,这所谓的传功又是怎么回事,刘浩东知道绝对不会是那么回事,心中一动,倒是并没有进去打扰,只是朝年轻人点了点头,便有坐回了沙发上,不过随口问道:“我师兄在电话里也没有和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浩东一开口,年轻人只是脸色登时垮了下来,在旁边的皮墩上坐下,随手点了颗烟,刘浩东还能看见年轻人的手都有些发抖,声音也变得嘶哑起来:“哎,都是命呀,我老婆——小芬她前阵子去我岳父母家里,好好地住了几天,本来也没什么,结果回来的时候在小区里一脚踩空了,从台阶上栽了下来,就磕到了头部,当时流了很多血,送到医院,医生说——”
说到这里却已经是泣不成声,下面的话刘浩东猜也猜个差不多,估计钟着是医生说他老婆应该是不行了,想想也真够受的,眼看着就快要生了,也用不了多久,按时间来说,也就是两个来月而已,偏偏这七个来月孩子没有把握救下来,可以说等于一尸两命,让作为男人的年轻人怎么能受得了,这也是过去了这么久,年轻人已经心里适应了,不然的话见了面只怕就不是如今这样子,那一定是哭个不停,绝没有心情理睬他们。
至于王宗昌在做什么,刘浩东也能猜到,唯一能做的就是续命,无非是将自己体内的精元过渡到女人体内,暂时保住大人孩子,但是这绝不是长久之计,目的也只是保住孩子,当然对于王宗昌来说就是保住自己,果不其然,年轻人哭了一阵,好歹抹了抹眼泪,只是抽泣着:“医生说不行了,让我回来准备后事,幸亏王大师这时候出现了,但是也告诉我只能保住孩子,每天都需要王大师续命,哎,这都快生了——”
刘浩东点了点头,也不由得轻轻地叹了口气,这对于任何一个人都是不可承受之重,当然也亏得还能保住孩子,只是又怎么知道这孩子其实——刘浩东都不愿意再想下去,甚至觉得王宗昌这样做是不是太过于残忍,不过作为朋友,亏欠了王宗昌这么多,刘浩东却又不可能不帮助王宗昌,有很多事别人说不好,还是等见了王宗昌再做决定吧。
沉默了不知多久,终于听到那房间的门响了一声,接着看见王宗昌的疲惫的身影从门口出现,见到刘浩东他们,只是苦笑了一声:“师弟,你们来了,哎,你说这是的,进来看看病人吧。”
刘浩东点了点头,只是站起来,张达金李虎也跟着站起来,却被刘浩东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先不要进去,只是自己随着年轻人走了进去,一进屋,就看到一个女人躺在床上,脑袋上还包着纱布,脸色苍白,让刘浩东惊异的是,这女人竟然还醒着,见到年轻人勉强抬了抬手,年轻人赶忙上去握住了她的手,只是轻声道:“老婆,这位是王大师的师弟,刚刚赶到的,他们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一定要坚持下去——”
女人勉强挤出一点笑容,朝刘浩东还点了点头,想要说话却又没有力气,尽管明知道年轻人是在安慰她,但是在安慰她女人也不想揭穿什么,只是弱弱的说了一句话:“我只想能看看我的孩子而已。”
即便是说一句话,也已经累得呼呼地穿着粗气,刘浩东没有说话,只是观察者女人,不用王宗昌说,刘浩东也看得出来,女人的魂魄还在,只是一个问题是,不知什么原因,体内的真元却维持不住,难怪王宗昌也只能拼命地以续命的方式来保住女人孩子,虽然有太多的话想要问,但是刘浩东却知道此时不适合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看着年轻人和女人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即便是心里足够坚强的刘浩东,也不由得眼睛有点湿润,年轻人不停地念叨着许多看上去没有意义的琐事,却只是通过这些给女人一点信心,也以此来麻痹自己的感受,所谓用心良苦呀。
王宗昌叹息了一声,只是朝刘浩东使了个眼色,两人就从房间里出来,还记得把门带上,王宗昌心细,随手在门上画了一道隔音符,这才和刘浩东一起坐下,竟然也点了颗烟,看上去有些心烦,见刘浩东望过来,抽了口烟才苦笑起来:“别说了,本来选择的不是这个,但是没有想到竟然会遇到这样的事,肚子里的孩子如今与母亲同体而生,因为真元散尽,根本没有魂魄赶来投胎转世,而且肚子里的孩子也受了伤,如果我不出手,母子俩绝对活不下来,就算是不施展转世之术,只怕折腾到最后孩子也保不下来。”
刘浩东脸色阴沉的吓人,朝那房间看了一眼:“那你打算怎么办?”
“到时候我会裹带着全身的精元落入本体,这样就有足够的精元保住命,只是这孩子的母亲却要劳烦你了,其实我有一个办法,只是一直下不了决心——”王宗昌皱了皱眉,狠狠地抽了几口烟,只是不由得叹了口气。
刘浩东一呆,也扯过烟点了一颗:“你到底怎么打算的吧,我该做些什么?”
“我想施展集阳术——”王宗昌吞吞吐吐的说了出来,在场三人无不是当即脸色大变,张达金更是失声喊了出来。
集阳术并非是全真教的手段,这种法术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