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栋和皇甫飞凌,他们跟着小叫化子走出了客栈,一路七拐八拐,穿街过巷,直过了一刻钟以后,他们三人才走进了一家破败的铁匠铺中。
这家铁匠铺,早已没有了生意,房屋残破,年久失修。平日间,一些丐帮中的叫花子会在此歇脚。
庭院中蒿草遍生,蛇鼠在角落里打洞做窝,还有一株枯木孤独的矗立着。在庭院的中央位置,静静站立着一个背负双手的男子。
“师兄。”陈家栋一眼就看到了青年男子,他抢前一步,呼声道。
皇甫飞凌凝望着院落里的男子,在听到小叫化子说到“清风来了”时,她的第一反应就是那一团惊世旋风。如今看到的男子背影,挺拔,颀长,自有一种说不出的钟灵气质。
这是一个怎样的男子该有的背影?皇甫飞凌难以述说。
“师弟,你来了。”无面人转过身来,面对着陈家栋、皇甫飞凌,以及那一个小叫化子,他的腹部发音道。
嗡嗡……看到了无面人的面容,皇甫飞凌霎时间目瞪口呆,她的精神中一片混乱,她说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情,她的意识昏沉。
无面人甩出五两银子,将小叫化子打发走了。他对着皇甫飞凌微微点头,之后对陈家栋说道:“听闻你的兵刃折断了,今日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你打造一柄趁手的兵刃。”
“在这里?”陈家栋讶然道。
“就是这里。这里的铁匠师傅,是上古大师公输班的弟子,想要好的兵刃,唯有这里。”无面人解释道。
这时,一个胡须花白的老者从一间残破的房子里走了出来,他全身瘦骨嶙峋,干巴巴的脸上布满了皱纹,因常年打造刀剑锐器,他体内的精血缺失了很多,整个人行将就木。
“公子非常人,一别十四年,老朽始终坚信公子必会平安归来。”老者颤颤巍巍的来到无面人近前,一双浑浊的老眼中含着晶莹的水花。
“老师傅,你要多保重啊。”无面人搀扶着老者的胳膊,道。
“不碍事,老头子我还能撑得下去,平日里有一些丐帮弟子时常来给我作伴,我也并不寂寞……今日公子重新来到这里,老头子定要为公子开炉,你们跟我来。”
无面人、陈家栋、皇甫飞凌,跟着老者走进了一间房屋里,这里有风箱、炉具一应俱全,重新燃起的炉火蓝中泛青,烈焰腾腾。
在炉火中,正在煅烧着一大块乌黑色的铁。
“老朽在三十年前,曾得到了一块天外陨铁,这次就锻造它了。匠人,以打造神兵而自傲,老朽一辈子没有放开过手脚,这一次不同以往,我有一种预感——宝刃出炉,必为神兵。”
陈家栋解开披风,甩开了膀子,全力辅佐老铁匠,他两手拉风箱,炉火熊熊,不断吞吐着火舌。而老铁匠也扯掉了上衣,裸露着骨瘦如柴的上身,全身贯注的观察着陨铁的熔化迹象。
这是一幅打造神兵的场面,陈家栋与老铁匠竭力配合,热火朝天……一旁的无面人静静的注视着老铁匠,他能够感受到老铁匠的激动情绪,甚至是老铁匠的双眼中散射着冲动的光焰!
或许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吧。
“风来,风来,风来!”
老铁匠光着膀子,脊梁挺直,两眼炯炯有神,在这一刻他充满了活力,好似瞬间年轻了很多。他吐音清晰,严肃而洪亮,紧急督促着拉风箱的陈家栋。
陈家栋铆足了劲,暗中提起一口真气,发狠一般的拉风箱,呼呼的风吼声一下连着一下,炉火卷动,完全变成了纯青色。
炉火纯青,这是火焰达到了一个极高程度的显现。
老铁匠步履轻健,一步跨到了一个桌案前,将一根明晃晃的铁丝投入到了炉火中。一息,五息,十息……那一根亮银色的铁丝质地非凡,竟然与天外陨铁同时软化。
“这是一根拂尘丝,是上古大师公输班遗留给我师祖的,相信有了这一根拂尘丝,打造的兵刃绝对堪称惊世神兵。好了,我要完成最后的凝型与锤炼,你们先出去。”老铁匠下了逐客令。
“老师傅,多谢。”
为尊重老铁匠,无面人、陈家栋、皇甫飞凌来到了庭院里,静静等候。房子里传出来敲敲打打的声音,以及腾腾的热气向外涌出。
锻造神兵利器,这不仅需要精湛的技艺,还需要充沛的体力支持,一个行将就木的老者在高热的炉火旁锻打兵刃,一连三个时辰不停歇,这更需要非凡的毅力。
三个时辰后,打铁声音停止了。宝刃成型,绽放出了灼灼的光华,一声兵刃的吟啸清晰的传荡了出来,惊动了整个青州城……无面人与陈家栋、皇甫飞凌一喜,迅速钻进了房间里。
呼……神兵宝刃打造成型,但是炉具、风箱等器具却不能承受其品级,瞬间崩溃了,残渣碎铁四分五裂的向外迸飞。
这是一柄刀,宽柄,厚背,长五尺有余,刀身呈乌青色,刀芒湛湛放清辉……长刀独自悬浮在空气中,刀吟不断,不过房子里却并没有老铁匠其人。
“不好!”
喀嚓喀嚓……金属断裂的声音犹如破冰一般,就在无面人、陈家栋、皇甫飞凌的眼前,这一柄长刀的刀身上突然出现了细密的裂痕,裂纹迅速蔓延……猛然间,整个刀身轰然崩溃了。
呜呜……一股恐怖的气浪猛烈的扩散,一下子将无面人、陈家栋、皇甫飞凌掀飞了出去,甚至这一间房屋也被掀翻了。
就好像一团爆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