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我记得,是村长的,只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啊?不过他怎么来的,最起码我今天不会被打死了。
抓我头发的女人听到他的声音,立马就松开我了,然后我抬起头看到村长旁边站着金芊,我这才明白过来了,难怪刚刚婶被人家推到的时候,金芊也没有出来帮忙,原来是不在家。
村长来了,把那几个人喊过去悄悄跟他们说了几句,无非就是在说,牟文是当过兵的人,镇上有点靠山,欺负上门对他们没有什么好处,那几个人听后或许也觉得有些道理,这才罢休离开了。
待他们都走后,金芊这才连忙把跑过来扶着婶,然后问我:“桑葚你没事吧?”
“我没事,先扶婶进去看看哪里受伤了?”说完,我也帮忙扶着婶往她房里走,经过叔身旁时,婶恶狠狠地说了句:“你算个啥男人?自个家女人被欺负就是站在旁边盯着看,你还不如死了算了。”
婶的话说完,我注意到叔的脸上除了羞愧便是内疚,把婶扶进房里后,我便走出来了,看到叔坐在堂屋门外的石梯上,嘴里含着烟杆,浓浓的叶子烟味从他鼻子里冒出来,我开口打断了他的沉静,我说:“叔,别把婶的话放在心上,婶只是嘴巴上说说而已。”
“我晓得,都怪我自个没有本事,她嫁给我这些年受苦了,我除了会拿锄头,别的东西都不会,屋头都是指望她操心,我什么也帮不了。”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叔说这些话,我心里有些隐隐的作痛。
我坐在他身旁,看着他头上许多的白发,我有种看到了自己爸爸的感觉,我深深吸了口气,对叔说:“叔,你不是没有本事,家里的农活都是你在忙活,这些都是本事啊!婶是刀子嘴豆付心,你别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听听就过去了。”
我爸爸跟叔也是差不多的人,也许他们同时没有文化的,除了握住锄头挖地以外,在他们的世界里便是女人说了算,可我知道,他们的心是最善良的,只是不懂的表达出来而已。
和叔在门外聊了一会儿,金芊才从屋里出来,我看着金芊那肿肿地眼睛,还有她那微红的脸颊,我心里的内疚不由自主就泛了出来。
我假装当着叔的面说:“金芊,我们去摘点白菜回来晚上煮吧!”说完,不等金芊同不同意,我便拉着她的手臂往院子外面走了。
出了院子,我才放开她的手,看着她的脸问:“金芊,你的脸是不是因为我被婶打的?”
“不是,你别乱想,我们去摘菜吧!我妈让你晚上跟我们一块吃。”金芊说完,绕过我身旁朝菜地的路走去,我连忙跟上去拉住她,还不死心的继续追问。
我说:“金芊,我们俩个这么好,你还要瞒着我咩?我晓得你是因为我才被婶打了,你还不承认,你这样我心里好难过。”
“桑葚,你不用难过,我心甘情愿对你好,我妈打我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以后在我妈面前,我可能不会像以前那样对你了,但我会一直对你好的,你是被我妈带过来的,我不对你好你自己一个人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