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乃子看我听的也不耐烦了,她就让我滚,让她明天来我家帮忙煮饭。
见乃子拿起电筒要出门了,我连忙冲到她前面拦住她。
乃子是个话瓜子,她要是去了,肯定又要摆很久才回来,我跟乃子说,我跑得快,我去跟丁婶说。
可乃子不同意,她说,还是各自去,怕我说的不清不楚,我把她拦着就往门外跑了,外面黑漆漆的我又没有拿电筒,心里有点慌慌的害怕。
出门后,我很想跑去前面的水沟看看婶来了没有,可我怕被乃子发现什么,只能打消这个念头。
丁婶家在我家屋后面,虽然没多远,但要从隔壁的一块菜地绕过去,还是要走几分钟的,为了节省时间,我就直接从菜地里过去了,出了菜地我就像只兔子似的跑的飞快。
到丁婶家灶屋侧门的时候,我看到丁婶跟坨脚叔站在她房门口,坨脚叔是丁婶的大伯子哥哥,也就是小藻大伯,坨脚叔这个称呼我从记事儿起就是喊他这个,他的手指头跟脚指头比正常人最少要大三四倍,村里的人背地里会喊他坨坨脚,因为这样的不一样,导致他至今还是光棍一条。
可我不明白这么晚了,他站在丁婶房门口做什么?
这要是小藻的爸东田叔在家还不奇怪,可东田叔去对面山卖木头了还没有回来呢!
不过这也不关我的事,我来只是传达乃子的话,我刚想走上前,就听坨脚叔声音很冒火的说你不给我干,我就把你跟村长在胡豆地里的事告诉东田,丁婶很害怕的喊他不要说,还说她这两天来事儿了不方便,等事儿干净了就给他干。
坨脚叔显然对这话很满意,他抬起手趁丁婶不注意,在她胸部上用力的抓了一把,接着还对丁婶说了句很淫|秽的话。
虽然是大晚上,但我依然能从朦胧的月亮光线把这幕看的一清二楚。
我转身就往回走,心里回想着丁婶在自己心里的形象,有些接受不了眼前所看到的这幕。她在我们队上无论长相还是身材,都算得上是翘拔的,也在背后听别人说过的她的不好,可我依旧不相信,毕竟她都是三个孩子的妈了,加上我跟小藻又耍的那么好。
慢腾腾的走回到家门口,这才发现门已经从里面锁住了,乃子估计是看我这么久没回来,以为我在小藻屋头跟她睡了吧!
不过,我后知后觉的想想,这或许是老天可怜我,所以才给这个机会让我逃出来。
没有半点犹豫,我扭头就直接往水沟走去,耳边传来竹林的竹子被风吹的沙沙响,我整个人也跟着紧张起来,双手冷冰冰的加上一双连走路走在发抖的脚,我很害怕乃子或者老汉儿,这个时候开门看到我,如果是老汉儿还好点,他最多说句大晚上的不睡瞌睡做啥子?要是乃子的话,绝对又是跪煤渣的事情了。
加快脚步走到我藏衣服的草丛堆哪里,虽然不是热天,没有什么虫,可在这茂盛的草里,说实话,我心里还是很害怕的,我伸手摸到衣服了,就沿着沟往上走,边走边喊婶!
刚喊了两声,突然一个身影就从不远处站起来了,虽然知道是婶,可还是把我吓了一跳,这或许就是做贼心虚的缘故吧!
看到婶肩膀上挎着两个尼龙大口袋,我问她,拿的是什么?
心里也跟着在想,要是带上这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乃子要是晓得我跑了,找人来追,我们估计跑都跑不起来。
婶笨重的身影朝我走来,她说,都是铺盖和别人不要的衣裳,捡回去给她家那边的人穿,听她这么说后,我没再多问了,走过去从她肩上卸下来一包,跨在自己的肩膀上了,我各自不算高,但从小背稻谷玉米什么的,力气还是练就了一身的。
我俩一人背着一包,就这么摸黑的一直走到天亮,路上连喘气都没有停一下。
孝感,是我长这么大,头一次出的远门,也是我第一次坐班车,在这之前,我连班车长什么样子都不晓得。
我们坐了好几天车才到,在车上的时候,我还在想,会不会去到婶屋头不习惯,可到了才觉得,跟各自屋头差不多,只是婶屋头更山点儿,还有就是说话方面,除了婶跟她大女儿金芊以为,其他说得我都只能听得懂少数的几句,所以我从来到现在一个月了天天都是待在屋头,连大门都很少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