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十骑直贯敌阵!
有他们在前头开路,云中少年们省事许多。只需要在飞驰而过时,将手中的长枪扎进那些还在地上挣扎的敌人身体。而后,拔出长刀,骑马与砍杀!
他们来得迅猛,吕布又骁勇无敌,鲜卑人措手不及,一时‘乱’了阵!
城池,似乎并不遥远了。
朱广冲锋之时,一股热血几乎快把天灵盖冲破,可此时,他发现自己根本是多余的,吕布在前头已经杀出了一条血路,他的丈长大铁矛也无用武之地。
很快,他就发现自己这个想法极其错误。鲜卑人猝然遇袭,固然手忙脚‘乱’,可吕布人马和云中少年们之间的这段空档要了命!
被冲散的鲜卑人迅速向中靠拢,企图截断去路!
而当他们全部陷阵以后,身后的鲜卑人也迅速追了上来!朱广感受到无数的枪尖就在后心晃‘荡’!眼前全是密密麻麻的敌骑身影,耳朵里传来的是令人胆寒的厮杀翱!
铁矛猛击!
沉重的铁杆砸碎了骨头,震裂了内脏,敌人喷着鲜血倒飞出去。朱广头也不转,大铁矛猛力向前一撩,险险打断一排枪头!当丈长铁矛再次砸下时,红白相间的脑浆和血‘肉’喷了战马一身!
城头上,两排甲士簇拥着几员战将,正惊诧莫名地看着阵中战况。怎么回事?胡人自己打起来了?
正当中年长者,乃云中郡守,正与都尉在城上观战。在他们身边,有一人,年过而立,八尺身长,两道浓眉似扫帚一般,全身披挂整齐,手捉刀柄,正凭城而眺。见那阵中一将骁勇无比,挡者披靡,独自一人冲锋在前,手下根本就没有一合之敌。如此武力,当真为平生所仅见!印象中,只有自己一位朋友……
“莫不是吕奉先!”
都尉一听,惊问道:“可是五原吕布?”
那将又摇了摇头,吕布自在五原,怎会出现在云中?
说话间,阵中那骁将已经抢先一步,透出重围,真杀得人为血人,马为血马!看清他手中大铁戟,浓眉战将大喜,吼道:“来的正是吕布!府君,都尉,可放桥开‘门’!”
“看仔细些!”太守提醒道。
“府君,天下舍吕布,敢有如此骁勇之辈?”那将不容置疑地说道。
吊桥垂下,城‘门’‘洞’开,吕奉先在一片惊为天人的目光中窜入云中城。身后,他的同伴们也似一阵风卷了进来。
又等片刻,云中少年接连抢入!
“弓箭手,准备!”云中都尉眼见鲜卑人如‘潮’而来,大声下令道。城上,弓弦响时,利箭待发!
此时,袭击鲜卑军阵的马军大多已经冲进城,唯有数骑在后。有一骑士,剽悍异常,手中器械一刻不停,左扫右打,无一人可挡。看他身形,极是瘦弱,竟有如此手段?又见手中所使器械极长,却似提根灯草,运用自己如。
“真壮士也!”都尉一声叹。
只见那骑士已然被堵去了去路,眼见就要陷于重围之中。可他仍作困兽之搏,手中一杆铁矛少见突刺,只当铁‘棒’一般,胡‘乱’‘抽’打。涌上来的敌人无一幸免!且战且走,竟渐撕开口子!
“且莫关‘门’。”浓眉战将爱他骁勇,急急喊道。
朱广杀透重围,不敢再恋战,认准城‘门’‘洞’方向,伏下上身,打马就冲!破空之声不断响起,身旁羽箭嗖嗖而过。他只横了一条心,认准一个‘洞’!
城上,谁不为他捏把汗?
突然,城上一片惊呼!朱广只觉身体失去了控制,腾空跃起!却是战马中箭栽倒,将他掼了出去!这一摔,直摔得他眼前发黑,脑中轰鸣,一时竟意识不清!偏生他栽倒的地方,在弓箭‘射’程之外,城上将士是爱莫能助!
那战将一拳砸在城墙上,极为痛惜!吊桥升起,城‘门’关闭,朱广,十死无生了。
“稚叔兄!”随着一声响亮的呼喊,身长九尺的吕布登上城头,真个血染征袍!
那表字“稚叔”的战将,正是云中太守幕中“‘门’下督盗贼”,张杨,张稚叔,云中本地人。见了吕布,大声道:“果然是你!”
吕布上前,拜了太守都尉,那太守由衷赞道:“久闻五原吕奉先大名,果真是义勇冠三军,虎将也!”
吕布说声“府君谬赞”,正要介绍情况时,却听将士们嘈杂起来。众人探身往城外一看,又听张杨惊喜莫名道:“倒是命硬!”
吕布俯身一眺,认出朱广来。这厮还真单人独骑断后?
朱广以矛拄地,方站直起来,背后蹄声隆隆,追兵迫近!
容不得他多想,转身之时,铁矛‘乱’舞!他身上添了神力,大铁矛又极沉重!这一通扫,迫近之敌顿时人仰马翻!
尚且不肯停手,扬了铁矛,不问人畜,狠命敲打!那一起一落之际,血‘肉’飞溅,惨不忍睹!
追兵被阻了去路,那来不及包抄的,直管拿枪猛搠!朱广格打之际,眼前忽地一闪,幸亏侧得快,一支枪头擦着右边脖子捅过去,带起一层皮‘肉’!敌人正想‘抽’回长枪,却被他一把攥住,生生扯下马来。趁对方挣扎爬起之际,踩着他背,哧溜‘射’上马背去。
方才上马,两边敌骑挥不开长枪,都拿枪杆反‘抽’,朱广挨了两‘棒’,直打得血气翻涌!‘腿’上一使劲,那战马如何承受得住?全力蹬了后蹄,竟飞‘射’出去!
颠簸之中,左顾右盼,无数道野兽般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