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并州狼?”那汉人问道,语气中丝毫不掩饰怀疑。大概是觉得令鲜卑人忌惮的“并州狼”不该是个少年人。
朱广昂然答道:“我们都是并州狼。”
“那你是狼头?”
“榔头?我他妈还铁锤呢!”
对方没有回应,两人小声商量着什么。朱广却打着主意,五步距离,我冲过去挥刀一扫,就能将他两个鸟人立杀当场。只不过,后头那些引弓待发的胡骑……
“我们大人说,两年间你们时常入境抄略,今日更闯进我鲜卑王庭,容你们不得。但他敬你胆气,有个提议。”
“说来听听?”
“你我双方,各遣一壮士以决胜负。若你们胜,便放你们离去,羊也让你们带走。若败,留下羊群和壮士人头,剩下的也可以走。”
朱广听完笑道:“行吧,我在这里,你们谁来?”
那汉人说了几句,旁边鲜卑少年生硬了应了一声:“我!”
朱广审视他一番,见这少年极高大,手中使杆枪,看那乌黑的枪杆,显然分量不轻。遂不再多话,放倒钢刀,作势‘欲’冲。
对方两骑后退奔回,约有五十步距离,那汉人自回队伍,只留下鲜卑少年。两骑对望,鲜卑少年手脚并动,突然发作!朱广早看出他胯下神驹,只是没料到如此有力,竟似弹‘射’一般窜将出来!
“哈!”一声喝,白马奋蹄,疾冲过去!
朱广本是刀身朝下,但爱那神驹,不忍心连人带马撩作两断。冲锋之时长刀前指,他方一改势,对方已窜至近前!
两人同是一声断喝,那少年‘挺’枪便刺!朱广撩刀一挑!只听金石‘交’接,铿然作响!两骑电光火石之间分开,朱广趁他铁枪‘荡’开未及回防之时,故伎重施,反身就是一砍!势沉力猛,锋刃划破长空,隐隐作响!
坡上同伴都知这是朱广惯用招式,只因他力气既大,速度也快,这两手下来,敌人十有**保不住全尸。
哪知这一挥却落了个空!朱广长刀砍下时,那少年本不及回防,可他胯下那马突然一声嘶鸣!它一叫不打紧,朱广坐骑却不听使唤‘乱’窜起来!便是你身上有万斤神力,那也得从地而起,马一‘乱’窜,神也无可奈何。
冲出十几步,朱广拼命勒住缰绳,疑‘惑’地俯下身去,轻抚马脖,细细说着什么。
另一头,鲜卑少年调转马头,想着方才的凶险,脸‘色’越发‘阴’沉下来。两‘腿’一夹,那神骏的战马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疾冲!
坡上同伴眼看朱广的马出了问题,都替他着急。按说不应该,那马是两年前那次游猎是遇上鲜卑犯境,在作战中夺的,连张‘门’督都夸赞是匹良驹,怎么关键时刻不中用?
“哎呀!”少年们几乎时异口同声惊呼出来!
坡下!朱三公子竟然马失前蹄,栽倒在地!那鲜卑少年从他身旁不远纵马冲过,居然没有一枪扎来。
阿顺骂了一句“畜生”,纵马冲下山坡
朱广爬将起来,喷出口中的杂草,看一眼不远处的白马,心知是骑不得了。
“少主,骑我的马!”阿顺利索地跳下来。
朱广正要跨上,却见那鲜卑少年居然也弃了马,提枪在手大步过来。
“回去!”朱广喝一声,‘挺’刀而上。
两人一照面,那鲜卑少年见对头仍持着一丈三尺长的钢刀,心知他在地上必然是挥舞不动的,自己手中铁枪虽长,却比他灵活。‘腿’一蹬,尖枪直搠过来,当真是又平又急又稳!
可他却低估了对手,两年间,朱广在祖父朱虎的亲自督促下,将一柄百零二斤百炼钢刀练得挥洒自如。其实以他的力气,莫说一柄,便是两柄“断马”也使得。但朱虎之所以造“断马”给孙儿,就是希望他在拥有力大的优势时,还要兼顾着灵活和快速!
他的苦心没有白费,两年来,朱广气力见涨,使刀的技巧也练得‘精’熟。
鲜卑少年的枪刺虽然密如雨下,朱三公子却能用丈三长刀‘精’细地格开,那钢刀好似就长在他手上!
梁上少年,远处胡骑,都看得目瞪口呆!这要何等力气?何等的灵巧?才能在地上将沉重的大长刀挥得毫无破绽?
鲜卑少年大惊失‘色’,对方深知兵器的特点,从不将刀竖直,只仗着臂力腰力,横扫、斜削、竖砍,反撩,虽只四路技法,却迫得自己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这一急,便犯了浑,大吼一声,竖着铁枪硬接刀尾横扫,将整个身体都扑将上去!
虎口巨痛!仍将铁枪死死攥在手中,仗着身高优势,压迫着朱广长刀,两人绞作一团!眼角的余光发现,对手的刀尾已经杵在地上,这下施展不开了。
看着对方发红的眼睛,嘴角的狞笑,朱广切齿道:“好手段!”话音未落,力透两臂,一声长啸时,鲜卑少年突感一堵无形的墙压了上来。再也控制不住身体,直直向后飞窜而去!
朱广眼中凶光一闪,丈长断马刀如影随形!
感受到死亡气息,鲜卑少年双眼凸出,看着那刀尖搠至面前……
当他重重摔在地上,血气翻涌时,朱广正在两步外,单手抓住刀柄。看着面前纹丝不动的刀尖,他一咬牙:“败了!”
看着那不甘的眼神,起伏的‘胸’膛,紧攥的拳头,朱广咧嘴一笑,撤回了长刀。
对方眼一眯:“你想怎样!”
朱广将钢刀往地上一拄,笑道:“你带